葛国都城赞茅城外的战场。
战鼓隆隆如雷声滚滚,战马踏出的尘土遮天蔽日,喊杀声和战马蹄声踩踏在士兵身体上痛苦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
千军万马的混战中,商军被葛国大军冲乱了。伊挚身边竟然到处都是葛军了,葛军一辆战车冲了过来,一根长矛直接刺向了伊挚。
伊挚没有兵器,只好用手去挡。长矛扑哧一声刺穿了伊挚的双手,然后穿过伊挚的胸膛,从背后露出了枪头。
葛军一声狞笑,一下子拔出了长矛。
伊挚惨叫一声,血流满地。伊挚满手全是鲜血,绝望地喊着:“王女救我!”
莘王女惊醒过来了,“又是梦吗?”
枕上已经湿了一片,脸上依旧泪痕未干。
莘王女从枕边拿出伊挚的镜子,对着镜子说:“伊挚你还好吗,你一个弱书生,一定要在战场保护好自己啊,没有了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这时候,伊挚也惊醒了过来“王女!你难道也在想我吗?”
伊挚盘膝而坐,竖起剑指,慢慢宁定了心神,让真气在丹田逐渐积聚。
当丹田的气力量足够强大,伊挚开始引导真气运行小周天,真气自由穿行于任督二脉之后,然后进入四肢百骸,四肢百骸的真气都能贯通之后,逐渐达到了大周天的状态。
此时真气已经和伊挚浑然一体,伊挚引导真气从双眉之间直冲而出,伊挚觉得自己也随着真气飘了出去,整个人和光一样迅速的飞着,前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亮光,慢慢的感觉靠近了。
伊挚仔细一看,竟然是王女正面对的铜镜的反光,仔细一看镜中竟然是王女流泪的面容。
伊挚的心都要碎了,除了上次出使商国,伊挚从没远离开过王女。每天早晨伊挚都要去给天乙和王女去宫内请安。
天乙也很喜欢伊挚来到宫中,天乙觉得只要有伊挚在身边,一切就似乎都会按照预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王女有时候内心感觉是天乙把伊挚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伊挚伸手去擦干王女的泪痕,竟然发现自己手指这次真的湿了,在镜子上写出了,“王女”。
王女脸上突然变得惊喜起来,王女竟然看到了镜子上的字。
伊挚知道自己的真气不足以长时间支撑天目,于是在镜子上写了平安勿念。
王女脸上浮出了笑容。“伊挚,我知道了。以后我想你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吗?”
伊挚只写了半个是字,发现一切已经开始越变越模糊。
过了良久伊挚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是湿的。
天亮了,残酷真实的血战还要继续。
夯土的城墙厚重结实,似乎永远牢不可破,高高的城楼上坐着一个人。
肥胖的身体让藤椅吱吱呀呀作响,近看膝盖却在发抖,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着城下的战况,脸上惊恐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人间的地狱。
这人就是葛国国君垠尚,背后的丝绸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仲虺红色的头发飞扬起来,如一头发怒的雄狮砸碎了勾殊的脑袋。
“为孩子报仇杀!”仲虺大喊一声!仇恨能够让人忘掉对死亡的恐惧。
勾殊死了,商军士气大震。疯了一样的屠杀葛军,垠尚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恐惧袭来,垠尚一瘸一拐的下了城楼,将城门紧闭,再也不敢露面了。
残阳映照着城外的鲜血,天地之间一片血腥的红色。
仲虺得胜收兵。
“哈哈哈哈仲虺将军真是神勇,不愧文武双全,天下的雄才!”天乙兴奋地拍着仲虺的肩膀。
“大王过奖了,仲虺侥幸取胜,商国将士勇猛杀敌,今日才能取胜。”仲虺心底终那日履癸带给他心头的阴影终于感觉不到了,他将再也无所畏惧。
“将赞茅城围起来!”
商军此战之后,士气高涨,将葛城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一个人出城,垠尚肯定会派出人去求昆吾求援。
第二日,商军继续攻城。
商军刚攻到城门口,城上就箭如雨下,商军没办法靠近,只得退了下来,如此几日均未有所斩获。
夜晚来临,天乙的大帐内,所有将士都感觉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只有火把的荜拨燃烧的声音。
“难道就攻不下这个赞茅城!?”天乙在大帐内发火了。
仲虺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时间一长,天乙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焦虑了。“其他诸侯如果知道消息趁机偷袭商国,或者天子发兵来攻打商军,那一切都完了!”
“大王,天子是不会出兵,昆吾牟卢没有准备,要想出兵到达这里那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到那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伊挚看出天乙的急躁。
“垠尚闭门不出,赞茅城久攻不下,时间越长,大军士气必然逐渐耗尽!商国进攻葛国的消息早晚会传出去!”
“主公不要着急,三日内,必有人献葛候来!”“真的吗,如果天子或者昆吾出兵,大商就要全军覆没了。”
“希望一切如先生所言!”天乙说着心底对伊挚说的有人献城这件事,觉得将信将疑。
垠尚每天在太和堂中饮酒作乐,借酒消愁。只盼望商军早日退去。当下身边只剩不到三千护卫,却都不肯出战了。
夜晚来临。
一人在王府院中对着上百守卫。
身材精瘦,双眼在黑夜中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庆辅素知商国天乙国君的仁德,见葛国垠尚大势已去,对护卫士兵说:“商国国君天乙是仁德之君,这次发兵葛国,只是针对葛候垠尚,各位如愿为葛候战死,则明日出战。有不愿出战者,便请自行散去。”
哗啦护卫散去了一半,这些人刚走出院门,要经过一个长长的胡同。
“不许出声!”两边墙上是庆辅手下长矛弓箭。
如今院中只剩下的则都是庆辅的心腹了。
“垠尚终日饮酒,不祭祀先祖,不带领国民耕种。
百姓不能自己自足,税赋沉重不堪。我们何不拥立商国天乙国君为主,那样葛国的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的妻子儿女才能过上好日子。!”
“愿听庆辅将军命令,拥戴商国天乙国君。”属下士兵都附和道。
“今晚我们就擒了葛候献给商候发落,有功劳者商候必有赏赐!”
庆辅大步在前,一群人蜂拥而行,转眼就到了太和堂前。
太和堂中和平日一样,灯火辉煌分外明亮。
垠尚依旧在太和堂中饮酒,他派人从城墙上顺着绳子爬下城墙,派了去昆吾求救,奈何商军包围严密,派出去的人都被商军给抓了。
“索性朕就在城中死守了,时间一长昆吾必定得到消息,待牟卢派大军前来救援的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商军定会一败涂地!。”垠尚一爵一爵的喝着,越喝心里越烦躁。
灯火摇晃中恍恍惚惚,垠尚好像看到殿下有一群人影,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是自己的近卫勇士,当前一人正是庆辅。
“庆辅将军,你们不去守城,在此做什么?”垠尚隐约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大王,庆辅看大王寂寞,特来陪大王喝酒!”庆辅笑眯眯的说。
“喝酒,好,过来,陪朕一起喝!”
庆辅走上前,坐到垠尚对面,给垠尚倒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爵。
庆辅举着酒爵,跪在垠尚面前,“庆辅一介布衣,蒙大王赏识做了葛国的将军。这爵酒敬大王的知遇之恩!”说罢,庆辅仰面干了爵中的酒。
垠尚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干了爵中的酒“庆辅将军武功盖世,自是不会被埋没!”
庆辅看到垠尚的酒干了,就伏身在地,向垠尚跪拜了三次。
“庆辅将军,你不必如此!”垠尚并没有动,看着庆辅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
庆辅站起身来,又给垠尚满上了酒。
“这杯酒敬大王,庆辅如果做了对不起大王的事情,希望大王不要记恨庆辅!”
“庆辅将军,今日何必如此客套!”垠尚狐疑的喝了第二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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