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宫。

几个年轻女郎,用竹篙撑着一个荷叶小舟飘了过来。

妺喜和履癸登上了小舟,履癸和妺喜手牵着手站在小舟之上,山石掩映间流泉飞瀑,晶莹的水珠伴随着悦耳的水声落入池中,长夜宫顿时变得灵动起来。

湖边各种鲜花盛开,灿若繁星的灯火把长夜宫照得鲜艳明亮,这些东海鱼脂烛火本就没有烟气,而且长夜宫的顶部通风很好,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

履癸虽为大王,却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色。

“这样的长夜宫才能配的上我家妺儿!”

“多谢大王为妺儿再修长夜宫。”妺喜心情也很好,陪着履癸两人开始对饮,把酒三巡之后,妺喜微微有了些醉意。

“妺儿最近学了一个醉舞今日跳给大王看。”

“正好妺儿可以试试在这长夜池中跳舞如何!”

妺喜来到池中的莲花平台,四周悦耳的笛声随着水波传来,妺喜袅袅起舞。妺喜的身形柔若无骨,左右旋转,回头时笑靥如花,眼眸中带着几分醉意。湖心莲台离履癸正好若即若离,看的履癸心中酸痒难耐,早已经是如痴如醉,双眼一刻也无法离开妺喜。

此刻妺喜也被自己的舞蹈迷住了,看着倒映在池中的波光倩影,远处是摇曳的烛光倒影,可怜自己的这番醉舞,伊挚却不能看到。

“那个伊挚怎么还不到斟鄩呢,难道他们敢公然违抗夏天子旨意。伊挚,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是我求情才饶了你家国君,心中难道还不感恩吗?”

自从伊挚走了之后,妺喜也逐渐学会了喝酒,这次妺喜真的有些醉了,跳着跳着似乎都喊出了挚的名字。还好隔着假山上的瀑布和丝竹音乐之声,履癸并没有听到,只看到妺喜一双清澈眼眸变得醉眼迷离,脉脉含情的望向这边。

履癸对妺喜爱的更加情深入骨,即使妺喜此刻要自己的心,履癸也愿意挖出来给她。

商国驿馆。

伊挚终于到了斟鄩,在驿馆中安顿之后准备朝拜天子履癸。

午后。

伊挚正对着院中的海棠出神,如今的海棠已是树叶苍翠,期间点缀着红绿的海棠果,恍惚回到了春天海棠花开的日子,妺喜说我的心意你自然明白。

想到这里,伊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忙踱步回到房中,准备第二天上朝的事情。

上朝的日子到了。伊挚换上朝服,入朝觐见天子。

履癸似乎已经忘了追杀天乙他们的事情了,伊挚站在朝臣中并没有引起履癸的注意。

“臣有事启奏,大王您日夜宠信妺喜娘娘,朝政荒废,而且还两次大修长夜宫,百姓农事耽误,累死民夫无数,而且还杀死有怨言的老人!“这时候关龙逢走到殿中央朗声启奏。

“这些人诋毁朕,难道不该杀吗?”履癸双眼放出杀气,大殿内感觉都变得寒冷起来。

关龙逢丝毫没有被履癸震慑到,语调坚定丝毫不乱,”夫人君者,谦恭敬信,节用爱人。故天下安而社稷固。今君王用财若无穷,杀人若不胜民。惟恐君之后亡矣!人心已去,天命不佑,亡在旦夕。

大王切不可断送了大夏的江山啊!”

履癸大怒,“我说过天上的太阳亡了,我大夏才会亡!我看你今日是想自取灭亡了!给我推出去砍了!”

这时候武士上来就把关龙逢捆了,就要推到殿外斩首。

转眼关龙逢就要身首异处了。

费昌不能见死不救,就要走到殿中为关龙逢求情,却见到殿中已经有人开口了。

“大王,臣有话要说!”这时候伊挚走到殿前。

履癸一看是伊挚,“挚先生返回斟鄩了,妺喜娘娘说你是贤人,挚先生今日有何道理要讲?”

“我要和大王说说治理天下大的道理。”

“哦?!何以治天下?”

“仁民。”挚平静的说。

履癸咄咄逼人的气势继续问,“何以仁民?”

“任贤。”

“何以知贤?”

“正直而忠谏者贤。关龙逢虽然直言冒犯天子,但是确是一心为了大王好的贤臣。还望大王饶他一命。”伊挚这一番道理说出来之后,满朝文物都从心底叹服,看来这个伊挚先生不愧贤人之名。

履癸似乎有所触动,怒气没有那么大了,履癸没有说话,伊挚也没有接着说,大殿上显得异常的安静。

履癸过了良久说,“散朝!”

费昌刚想问如何处置关龙逢,伊挚赶紧用眼神示意费昌不要说话。

履癸没有说话,关龙逢也就逃过了这一死,如果再多言,履癸面子上过不去,关龙逢就必死无疑了。

关龙逢也不向挚道谢,散朝之后直接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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