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姬消失了,她是走了还是死了?
对此阿仇也不得而知。
然而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泽姬的消失应该不是她的自愿至少不是全然的自愿。他更加相信泽姬的消失有着各方势力彼此角力的结果夹在其中。
而接下来几乎是紧接在泽姬消失之后,越质子逃离了韩都。
越皇子逃出韩都的时候,就连韩国王室都还未必已经收到泽姬失踪的消息但是越质子却仿佛在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件事的结果任谁也会很快明白,必然是有某个势力在为其通风报信。
越质子的逃亡,终于让韩越两国的联盟崩裂变得不可挽回。
夏末之际韩国在韩越交界集结军队向越国问罪的消息一路传至了燕京。而越国年迈的君王,其态度亦是暧昧不明。
非要说的话,这一场仗,至少在表面上,两国的君主都是不想打的越国的大敌是大燕,韩国的威胁为大楚但是对于国民来说,却未必如此。有时社稷之事并非君王一人可以做出决定不同燕楚这两大国家山高水远,为宿敌所阻隔,韩越之间,地域还是有交界之处的。
两国边界彼此都有的劫掠械斗之事,原本也并不少见。两国国中,反对联盟的党派,也绝对不在少数。
何况,哪怕两国君王表面上作不得已的情状,但是真实的内心到底如何,却也并无人可知。
阿仇对年轻的韩王到底性情如何并无多少了解,但是燕越百年宿仇,东越历代皇帝的作风他却是极为了解的。越王虽然老迈,但是每隔数年便摆兵边疆,那种裸的野心却是从不掩饰的。尤其东越去年风雨不调,素来粮果丰茂的大片土地都遭了灾,越王正急需一些事情来转移矛盾。
……韩国,又何尝不是一个极好的征伐对象?
韩国摆兵边境,质问越王,越国初始却是并没有动静,这样沉默了数日,韩国也没有正式出兵宣战,越军更不曾增兵边境,只是越发开始严查入关出关的旅人,缩短每日允许出入关卡的时辰。
而后过了十余日,韩国边城会梁被越军突袭的消息和越王谴责泽姬与人私通,意欲混淆越国王室血脉以及韩国谋害质子的缴书几乎同时抵达韩都。
这还不是结束。
若说韩国的增兵声势浩大,却只是摆设,越国突袭会梁的却着着实实是百战精兵。他们拿下会梁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而是一路长驱直入韩国腹地,一连打下了韩国数个边界重镇。
韩国满朝轰然。
虽说东越的攻击令人猝不及防,但是在连失数城之后,韩国也终于紧急征调了军队,迎面对上了东越的进击,只是战况却很不乐观。
越军正当锐势,韩军却准备不足。军中惶惑,不安,茫然,忧虑远远超过了对于胜利的渴望,而随着韩军一步一步败退,这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严重,已然完全影响到了士气。
与此同时,国内责备韩王与饿狼谋皮的论调也变得越来越大声起来。
初秋之际,越军甚至一度逼近了韩都,令整个韩国都开始头悬灭国的利剑,但是紧接着的情势却突然大变。
韩国突然宣布与北燕结盟,而后燕国大军直逼东越,数日之内连下九城。越国眼看着形势大好,却也不得不撤兵回援国都,却不料回援之时,遭到韩军大军埋伏,惨败而归,当初出拔大军,归返的不过十之二三。
这对于东越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为了此战快速奏功,以最短时间获取最大战果,越国此次派出的都是国中精锐,甚至借调了一部分常年驻守燕越的边境的精兵良将,才会导致此次面对燕国来袭,边军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战东越元气大伤,韩国也损失惨重。战事一旦得利,韩军顿时士气大振,决心要从东越身上讨回损失。而另一面,燕国也是步步紧逼,虎视眈眈如同一只窥伺的猛兽,对着东越分毫不让。
东越与西韩不同,民风要更加彪悍与具有侵略性。处于与燕国的常年征战中,对于战事的反应也更加敏捷和沉稳。虽然此时边关失守,形势失利,但是越军主将却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在东越腹地建立起了一条新的防线,将燕国拒于防线之外。
情况陷入了僵局。燕军依旧在缓慢地向着越国中心推进着,但是战事却开始陷入胶着,每一步的前进,都必须用时间与鲜血来堆砌。
而在这个过程中,最为富庶的楚国,朝堂上已经吵翻了天,但是始终没能做出有效的决策。
相比之下,战事陷入僵持之后,就连阿仇也被千方城主与裴将军临时借调回了军中,重新统领起旧日的那一队精兵,希望能通过机动力高的精锐骑兵来使战局取得突破。这一队编制之中,也有些旧时的战友已然不再,补充上了新的将士。但是或许是出于对于阿仇旧时领兵时候那些战绩的敬畏,重掌这支骑兵时阿仇并没有遭遇什么阻碍。
点英省的事情多数已经上了轨道,由于开战的关系,点英试也因而准备中断一期,正好方便阿仇赶赴前线。而与他同行的队伍之中,除了往返于京中与前线的传令官,还有一批补给和后勤官,所以行程并不快。
当然,这行程不快,也就是和急行军相比较。
但是在赶路之中,阿仇却隐约感觉到了异常。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