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攀一座山。爱一个人的过程,就像攀登一座山峰一样艰难,爱一个人很难很难,大多数的结果就像追一个梦一样,没有结果。

夏括在春天的地铁里遇见了吴芳林,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的初春时节。

这半年的时间里,夏括和吴芳林都加入了俱乐部的攀岩协会,刚开始的时候,夏括曾妄想他和吴芳林可能会在攀岩的摸爬滚打中建立深厚的友谊,然后相爱相知结为伴侣,从此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

可是妄想不久就幻灭了,一次攀岩结束后看到她已不再是一个人,在她的身边有了一个高高大大很帅气的小伙子,在漫天飞雪的夜空下,两个人亲密地拥在一起,言笑晏晏。那天的吴芳林绽放了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他感到鼻子有点发酸,胸口有点堵得慌。

当时,明白了状况的夏括本想躲闪开众人,然后独自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舔舐伤口,却还是不巧的被吴芳林发现了,吴芳林主动大方地介绍认识了他的男友给夏括认识,一个叫项烈的男人,一家旅行社的副经理,事业有成彬彬有礼。这就是吴芳林喜欢的男人!也许能让吴芳林借酒浇愁的就是这个人罢?!

夏括不记得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他只记得那天他在回家的路上跌跌撞撞啃了很多泥摔了很多跤。本来就不该奢望什么才对,能和吴芳林做朋友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为什么眼里会含着泪光。

过年后,收拾了心情的夏括试着和吴芳林做起了好友。在他的生活开始习惯她的存在,平时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或者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也总是会第一个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告诉对方。当然,严格来说,夏括只能保证他这边是第一个告诉她,至于吴芳林那边就不知道了。

他知道他是她的朋友,仅仅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可是他能骗得了谁?!只要有吴芳林在身边,他就不可能专注与其他。有一天,他只是瞥了一眼她的染了红蔻丹的脚趾,就不得不回到房间里反省自己的内心。

罗宇楠知道这些后,他说吴芳林就是个绿茶婊,她只不过是空虚寂寞后在拿他消遣时间而已。可夏括觉得罗宇楠想多了。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普通的异性朋友存在,却不想让他过多的介入自己的生活。而我就是那个普通存在,她应该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不用伪装随性的过活的惬意感觉。夏括如是想。

许是项烈经常出差的缘故,吴芳林时常会来找他,有时是和其他人一起结伴去户外攀岩观光,比如帝都的白鹤壁、叠翠峡。有时是来催更的,夏括曾写过网络,后来太监了。自从单相思幻灭后,他又重新写起了,当沉浸在虚构情节里,现实的痛苦就会轻一些。

夏括另写的这部名字叫帝女复国记,是部穿越历史文,还是少见的女主文。讲的是明思宗崇祯帝朱由检的女儿坤兴公主朱媺娖在断臂后重伤昏迷中被从现代穿越来的一个女人的灵魂所取代,之后逃出京师,反清复明,与各路枭雄逐鹿的故事。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夏括这回没有贸然上传,而是准备积累到三十万字再说。

一次,吴芳林在夏括的笔记本里无意发现了底稿,对原本历史中作为末代公主的朱媺娖的悲剧遭遇不胜唏嘘。但是对夏括的文笔,尤其是夏括对女性的描写之偏差歧视之离奇诡异都令吴芳林大为恼火,指斥其不懂女人还敢写女主,简直是在侮辱这么好的人物。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夏括不明白吴芳林为什么因为一个书中虚拟的人物而出离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经过吴芳林的修正后,故事的架构更具有了张力,所以他不反感吴芳林的斥责,甚至还有点欢喜。比如,他在电脑前打字,吴芳林往往就在他身后踮起脚尖伏着身子看。有时稍长的发梢会不经意间轻轻划过他的脖颈,温热的呼气吹在他的脸颊,感觉痒痒的……当一切开始变得很暧昧时,僵直的夏括都要拼命地咽一口唾沫,然后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们只是好朋友,还有,我不是禽兽。

有的时候夏括也会奇怪吴芳林的空余时间几乎都跟我在一起,那她和项烈什么时候在一起呢?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绝对不会真的去问,项烈就像一个雷区,他和吴芳林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小心地不去触及。

其实,时常能够见面对于夏括来说本该知足,可是心有所属无法控制,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可是该死的道德感让他左右为难。这时候,夏括很羡慕做女人,因为女人可以很单纯地和异性做普通朋友,而男人却总是或多或少受到生理上的诱惑而困惑烦恼。

这天室内攀岩课结束,夏括和吴芳林一起从俱乐部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已经很熟了,所以言语间也很是随意。

“你又染发了?这是什么颜色,比上一次漂亮。”吴芳林的头发一直保持着和夏括初见她时的长度,前几天她染成了深咖啡色,今天她的头发染成了一种夏括从没有见过的颜色,更有一种神秘的空灵感。

“是吧,嘿嘿这是青木亚麻灰色,上一回漂染成亚麻金色,也是为附着上这层青木灰。这种青木灰很容易掉色,除了要选择专门清洗染发的洗发水,还要防止暴晒做好保湿的打理。”吴芳林有些小窃喜。已经不是一个人被自己的头发惊艳到了。

“真的很漂亮。”刚染的青木亚麻灰偏深色,搭配着吴芳林的利落短发造型,有一种时尚俏皮的感觉。

之后,两个人的话题又从头发聊到了攀岩的后遗症:

“……夏括,我最近好像有点不正常。你有没有平常路上看到窗户,想爬看到大树,必须爬。看到墙必须摸一摸,咦,有裂缝,可以爬!”

夏括悄悄说:“噢这是攀岩后遗症……我也这样。其实我连我们公司的库房横梁都爬过,可别告诉我老板啊。”

吴芳林背着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那你有没有这种想法,坐公交车,满脑子想的是怎么爬到车顶,左脚踩上座位,右脚挂上窗户,双手拉环腿用劲儿,嗯,问题不大。话说,以后去印度坐火车应该不是问题……”

“我也是,去郊游了也不再看花花草草,而是到处摸石头。”

“是这样吗……”同行的夏括对着空气双手装出摸石头的动作,“……嗯这块石头抱石难度大概是2,矮马这块大石头有意思,估计难度能上4!”

“哈哈”吴芳林咧开了嘴,露出了稍稍有些突出的虎牙。

“呵呵”夏括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很满足。

两人说笑着,路过了夏括住的单元楼前。

“好了,我到家了,你自己回去吧!再见!”夏括挥手告别。

“不送送我嘛?”

“额啊你自己回去了,我回家还有事?”

“什么事……是……是不是又有更新了吗?”追更的吴芳林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

“不是,别的事。”

“都两天了,那现在你写到哪儿了?总有几百字了吧!”

吴芳林的追更带给夏括很大的压力:“我一个字都没有写,还是你前天下午看到的南京兵败后,坤兴公主跑到浙江联合鲁王那儿。喂我说,咱们可不可以不要天天催更。”

“不可以,以前我看就受尽断更太监之苦,想上门催更却不知道作者住哪?只能无可奈何。现在,呵呵……你住哪我可是很清楚的……”

“你真我真那让我喘口气行不行,我又不是机器人。再说,除了写我也有正经事也要忙。”

“哼你今天休息不在家好好写,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要忙……除非……难道你是要忙不正经的事是不可描述的那种。”说完,吴芳林做恍然大悟状,然后隐晦地看着夏括。一副“我明白的”的表情更让夏括无语,你恍然大悟做什么?你又明白什么啦?喂单身狗人艰不拆啦。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是刷墙,罗宇楠要把空出来的那个卧室改造成活动室,本来要请人,我主动揽下了,上个月房间腾空后,我每天干几个小时,现在快干完了”夏括之前已经先用砂布将旧墙面全面打磨一遍,后滚涂了墙固即底漆,待底漆干后又再刷配好的乳胶漆。前天第一遍乳胶漆已经干透了,今晚刷第二次面漆了就完事了。因为是房子还是新的,比较好弄,所以夏括就没抹腻子,也没有做厚找平层处理。

“为什么是你干?你又不是粉刷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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