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栖梧山一路向东,行了一日的路程,黄昏时分队伍到了驿馆,随行的管事让驿馆给玄珩准备了上房间,自己去打点整个队伍的食宿。玄珩进了自己的房间,玉落站在一旁看着侍女伺候他更衣,越看脸越红,低着头开始拼命撕扯腰间的流苏,一起三年这一第一次看他换衣服,原来婢女是要这样伺候人的!

婢女们将饭菜布置好,玄珩挥手让婢女退下,撇了一眼玉落道:“来,坐下吃饭!”玉落挪到椅子上拿着碗使劲往嘴里扒拉着白饭,突然想到一件事,木呆呆的转过头盯着玄珩:“一会她们还要伺候你沐浴?”玄珩白了她一眼,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随口答道:“嗯。”玉落又木呆呆的转回头,一点点把嘴里剩下的饭咽完。

“我以后做你侍卫吧,不想做婢女了,我不想伺候你穿衣服洗澡!”玉落放下手中的饭碗,直抒胸臆。

“我也不想!”玄珩斯文的进着菜,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擅长打架,饭菜过得也还是不错的,但是贴身伺候,怕是会经常被她弄伤。

“殿下,我”

“三年前连累你陪我来守灵,此次回到凤里凶险莫测,不过我尽全力为你查清当年泗海之事,保你平安,莫要再陷在仇恨中。”玄珩稍有正经的说。

“我不会乱来的!”玉落对玄珩淡淡一笑,转身出了房间。她离去后房间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但仍旧觉得凉凉的,这三年间玉落的内力精进迅速,早已少有敌手。

玄珩用完饭,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后回到房里,玉落正坐在桌子上啃鸡爪子,两只脚腾在空中来回摇晃,之前那种寒意早已荡然无存。玄珩拿了一本书坐在桌案前看书,过了半响对着玉落说:“丫头你不渴吗?”玉落眨巴着眼睛:“一点也不!”玄珩转过头继续看书,过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我渴了!”玉落瞅他那委屈样,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倒茶水。

玉落拿起茶壶的一瞬间感觉有人影闪过,将手中的茶壶朝着人影掷出,回身将玄珩扯到墙角处,用内力将烛火打灭,自己用身体挡在玄珩身前。房顶上的瓦片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杀气顿时四起,哐的一声门窗同时倒塌,房内冲进来四个持刀蒙面的男子,玉落从腰间抽出一条九节金色软鞭,右手一挥朝着四人横扫而去,黑夜里金晃晃的软鞭犹如一条灵活的金色巨蟒,其中一人闪身较慢腹部被神蟒鞭打中顿时皮开肉绽,玉落回手又是一鞭将其中一人缠在神蟒鞭内绞杀致死。

房内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楼下的护卫,赶来营救护卫与四下出现的黑衣人在院子里缠斗。玉落飞身上前舞鞭直击未受伤的两人,长鞭缠住一人时,另一个人立时发起攻击,冷冽的刀刺向她的肋下,玉落右手收紧长鞭,嘴角微微上扬,借助鞭子的力量向前倾身两寸,刀尖恰好从她身侧擦过划破衣衫。突然鲜血喷出,房间内血腥气开始蔓延,黑衣人的脖颈自右侧向左被整齐的割开,热滚滚的液体自喉管喷出,轰然倒地。

玉落脚下用力向前冲去,对面的黑衣人在没有鞭子的束缚下迅速后退,她右手突然收力黑衣人一时身影不稳向前一顷,她左手的刀已经到了他的左胸,匕首很短,八寸不到,刀柄隐在袖口里,刀身上雕刻着奇异的纹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晕。但他已经无处可躲,眼睁睁的看着利刃刺进心口。玉落瞬间拔出匕首,左手挥鞭将受伤的黑衣人卷起从窗子抛出,楼下杀手看到有人越窗而出纷纷不顾一切的向空中之人发出狠厉招式,玉落抓起玄珩跃过尸体向树林逃去。

玉落带着玄珩一路奔跑,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脚步声,空荡荡的树林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玉落靠着树缓缓坐下,此时她已力竭,那四个人武功本就不低,她为了速战速决挥动神蟒鞭时就已经用了全部内力,又带着不会武功的玄珩跑了这么久,内力枯竭,再难以支撑。

“他们怕是不想让我回去呢!”玄珩坐在玉落的身边。

“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人,还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人?”玉落闭着眼,那样的仇恨还未昭雪,那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虽然不甘心但仍旧说:“如果你不想面对,我们就此离开吧!”

“杀母之仇未报,何以为人?丫头睡吧,离凤里还有两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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