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非贪墨案已经移交给昶儿了,我会尽快安排人接任吏部。李冉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抚,又替他置办了几处宅子,已无大碍。”楚云舒将剥好的边果放在玉落前面的空碟子中。

“小舒就是财大气粗啊”玄珩将玉落面前的碟子,拉到了自己这边,捏着剥好的边果放到嘴里,咧嘴一笑。

“陛下近期会对张维下手,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收集罪证,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罪证!”

“绫花涧是张维的暗庄产业,交易往来的都是将军府的私账,即便不能置张维于死地,但是一旦撕开一道口子,那粉饰太平下的污浊便会喷涌而出了。”红锦的眼神近乎无情,语气毫亦毫无起伏,玄珩听后没有说话兀自思量着如何能够拿到账簿。

“我去吧”玉落突然出声,对上红锦幽暗的眸子,坐直了身子,缓缓的说:“把我卖进去,然后我想办法把账本偷出来。”

“不行!”楚云舒与玄珩几乎同时开口拒绝。

“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把自己毒哑,或许不用那个……”玉落越说越没底气,那种地方并不是可以按照常理来推测的,而男人这种生物本就各有所好。

“那也不行,你去了那种地方,以后还怎么嫁人?”

“留在瑞王府啊,好吃好喝的你就养着我吧!而且你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啦!”玉落嬉皮笑脸的说。

玄珩哑然,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但是他怎么忍心,转头看向楚云舒,只见他双手紧握,骨节泛白,眼神灼灼的回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许和恳求,同意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玉落的确合适!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红锦突然冷冷开口。

玄珩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玉落一切小心!”楚云舒紧绷的身体突然晃了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容颜,但始终他都没再说话。

绫花涧与天音阁大有不同,这里的歌姬穿着暴露,言辞放荡,这里的恩客也是三教九流皆有,爱好也各不相同。

绫花涧后门停了一辆偌大的那车,小斯手里握着鞭子赶下来一群丫头,其中一个较小的孩子因为害怕走得太慢,小斯抬手就打,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冲上去就把较小的孩子护在了怀里,小斯骂骂咧咧的打够了才收手。

这时一位佝偻的老奴带着七八个打手将人接入了院子,小院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穿着一身玫红的锦缎长裙,胸口压的很低,隐约可见胸前春色,头上簪着一对并蒂牡丹,翘着腿,半躺在太师椅上,手里轻握着团扇,遮挡着阳光,半张脸隐在团扇后面,漏在衣衫外的半截小臂白皙光滑,引得人想再看看衣衫里面的肌肤。

老奴走到她身侧:“红姑,人带来了。”红姑摆了摆手,眯着眼打量着一群刚刚买回来的小奴,共计七人,两个姿色上成,三个姿色平平,还有两个实在没有培养价值。一般姿色好的送去上房学才艺,相貌一般的分到各位姑娘的房里做侍女,那入不了眼的直接去做粗活。

玉落便是那做侍女的命,跟着老奴到了下人房学规矩,如何区分酒种,菜式,怎么伺候姑娘们,剩下就是清扫房间,浣洗衣物。玉落学的很快,学会了就帮那些做的慢的丫头,过了两日老奴带着三个丫头到了红姑的房子。

红姑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丫头,因为菱纱房里缺个丫头需要填补,楼里的老人没人愿意过去,新人又怕伺候不周,手里拿着三人的卖身契,犹豫不定,直到看到玉落的卖身契,哑巴?“你把头抬起来给我瞅瞅。”玉落抬了头,惊恐的看着红姑。“你去服侍我们家的头牌菱纱姑娘吧,好处少不了你的。”红姑向老奴招手,伏在老奴耳畔:“找个大夫看看不是不是真的哑巴。”

老奴带着玉落回到下人房,找来了大夫,经过大夫反复检查发现是因为误食了毒物,又没有及时治疗,这才损坏了嗓子导致失声的。这个战乱的时代,有些农家连温饱都不能满足,又何来银两为一个女娃治病。老奴无奈的摇摇头报了红姑,见红姑没有别的指示就领着玉落到了菱纱的房里。菱纱姑娘是这儿的头牌,身材娇小,容颜娇媚,歌声曼妙,与天音阁的庄红锦号称凤里双绝。

菱纱的房间里不是特别奢华,也没有楼下熏人的脂粉气息,菱纱坐在窗前秀着一副寒江图,老奴已经离开,玉落跪在菱纱跟前,“你识字吗?”玉落摇了摇头,菱纱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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