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彩月打断了周嬿婉的沉思。

“让小厨房准备一桌云舒爱吃的晚膳,为我挑件素净的衣裳,我们去前院!”周嬿婉点了蜡烛将纸条焚为灰烬扔在面前的茶碗中,又看了眼那颗棕色的药丸,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也扔进了茶碗。

云舒用了午膳就去和玄珩商量事情,玉落躺在床上睡了半日,起来时已经过了未时,随手绾了头发到厨房为云舒准备晚膳,玉落忙和完天已经暗了,洗了手坐在院中等着云舒回来。

云舒进了楚府径直奔向合欢苑,人刚过垂花门,周嬿婉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裙迎了上来,笑意盈盈的对着云舒说:“夫君,我让扶月楼的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雪霞羹,特意请你过去尝尝!”

“嬿婉客气了,以后不必再费心了,告辞!”云舒从她身边绕开,快步朝着合欢苑走,若被玉落知道了,又要多费唇舌去解释。

“夫君是否过分了,你我自幼相识,现在成亲已经月余,你却未同我好好说过话,用过膳”周嬿婉跟在云舒身侧一同朝着合欢苑方向走。

“我是如何娶的你,你心里清楚,好自为之吧!”云舒沉了脸,当初对周嬿婉确实还有愧疚之情,但是在清轩查到她对镇国公的药做了手脚,又对合欢苑下了毒,心中十分厌恶。

周嬿婉挡在云舒面前,凄凉一笑,“云舒啊,我爱你那么久你心里很清楚对吗,可你却这么残忍,从未给过我丝毫的机会,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云舒并未多看她一眼,推开她的手臂,刚要迈步就听,“云舒可识的前禁军统领之女?听说人就在凤里……”

合欢苑的大门被缓缓拉开,玉落清冷的站在门下,看着纠缠的两人,于情她该冲过去将自己的男人拉回来,于理她该忍气吞声的过去给周嬿婉请安,因为她不过是个侍妾,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二人。

“玉落妹妹啊,明日我和顺天府孙夫人约好了去挑选胭脂,有什么需要姐姐帮你带回来的吗?”周嬿婉将云舒的胳膊搂在怀中,笑颜如花的看向玉落。

“小落我和嬿婉有事要说,你今日自己用晚膳吧”云舒撂下话,甩开周嬿婉的胳膊,大步朝着扶月楼方向走去,他不敢看玉落失望的表情,更不想见到她的悲伤和无助。

夏日的夜总是来的很晚,天边火烧的云霞掩在了天边,院中四处都掌了灯,和着璀璨的星光,将门下的玉落照的更加孤单,茯苓唤了她几次,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下望着扶月楼的方向,他是否也会温柔的为她布菜,柔情的敦促她多吃些?

越想心中越是伤感,猛地将门关上,一步跳上了合欢树下的高台,依着树干坐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对茯苓说:“帮我拿两坛酒来!”

茯苓知她心中难受,将两坛子酒水放在玉落身边,悄悄退了下去,玉落拿起酒坛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了干净,望着天空傻笑,左手去摸索身边的酒坛,手指划过土壤和树干的衔接处,圆润的一道划痕让玉落顿失了醉意。她回到廊下取了一盏灯,对着树干处向下挖去,随着土壤被掀起,树干上的划痕逐渐浮现在眼前,玉落一惊瘫坐在地上。

字迹圆润勾连,这是北荒的文字,是一段咒文,虽然北荒国破后很多文化都已经消失,但这段文字却怎么也不会忘记,连枝庙的佛殿中满是这段文字,它是一段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咒文。

文字落款的位置上有一支精致的桃花雕刻,那灵动的姿态与她发间正簪着的桃花簪如出一辙,玉落颤抖的伸出手将剩余的土壤一点点拨开“荔菲萱”!有些事情渐渐明朗了起来,娘亲她曾住过这个院子,而这个院子的前任主人是:楚绍庭!

二十四年前楚绍庭死在了这个院子里,院中古树上有母亲刻下的咒文,而这些刻字是被人故意填上的,但谁能料到竟会有破土而出的一日。

娘亲多年来珍视的那只乌木簪子是出于楚绍庭之手?楚府说是一个女刺客杀了他,那个女刺客就是母亲!曾经相爱的人为何生死相搏?楚云舒是否知道真相?

一个个问题连珠炮般轰向自己,却总觉得这其中少了些什么,褰裳眷恋的眼神是望向这颗合欢树的,他在意的是娘亲!玉落颤抖的将土一捧捧填了回去,靠着符文的位置望着天空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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