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见她离去急忙走到佛堂廊下,云舒瘫坐在地上,见到司氏后嘶哑的问:“这才是祖父非杀她不可的原因?”

司氏将他扶回正房安置好,坐到他的床边,淡淡的说:“那时你刚出生不久,她来寻你父亲,我收留了她,后来便发生了那件事情,你祖父十分记恨她,同时也恨我收留她。”司氏凄苦的一笑,接着说:“见到她时,我才知道绍庭为何会娶我,只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似罢了,所以你带玉落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她娘杀了我父亲,我带去泗海的人屠了她满门……”云舒从未感觉过如此的无力,这样的恩恩怨怨怎样化解,与她的这份情该何去何从。“母亲,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等朝中一事了了想办法送她离开,你祖父不会放过她的,让她走吧!”司氏握着云舒的手,眼角泪花泛滥,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来,人啊,都是自私的!

玉落回到合欢苑中的时候,清轩与茯苓并排坐在门前,其他五个人早已消失不见,静静的院子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静谧的犹豫深渊。

茯苓见到玉落回来欢快的跑到她面前,炫耀的说:“我会解软劲散了,这次用了不到一刻的时间。”

玉落笑了笑没说话,径直走到合欢树下,伸出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有些事情渐渐明了了,楚晟和司氏一见面就已经认出自己,那么当年和司家胭脂阁打交道时已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有那夜的杀戮,而当时被派来泗海的人是:司云,也就是楚云舒!

玉落的眼泪不自觉落下,心被困在了这里,即便真相如此还是不忍就此离去,有些事情还是要等他亲口来说自己才能死了这颗心,断了这段情。

“清轩你知道云舒在哪里对吗?我想见他,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玉落平静的说完,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放到茯苓手中,转身进了正房。

“姐姐这是怎么了?”茯苓懵懂的将玉佩放进清轩手中,她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要有大事发生了。

“苓儿,如果有一天宋姑娘离开楚府你将如何?”清轩将茯苓拉到西厢中小声的询问。

“姐姐对我有恩,当日我身中寒毒,你不知道她是如何拼命救我,那个红衣服的男子说她因为救我会有性命之忧,虽然现在看着还是好好的,可是我知道从那日后她不再练武不再使用内力,每日越来越容易倦怠,我不能不管她!”茯苓说的很急,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定。

“我去见云舒,你好好伺候她。”清轩用力握着手中的玉佩,疾步出了门,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已经朝着与大家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玉落听到清轩离开的声音后,将整个身体缩进床的一角,事情渐渐清晰起来,但这个“真相”却让人难以接受,自从来到楚府每夜有着云舒的陪伴那些如蚀骨之蛆般的梦魇很少发生,但这一日那夜的杀戮,嘶喊在脑中不停翻滚,鲜血淋漓的尸体在眼前不停的摇晃,玉落尖叫一声伏在腿上默默哭泣。

茯苓听到她的叫声连鞋子也未来的急穿上,从西厢急匆匆的跑到她身边,看到她瑟瑟发抖的双肩,不忍的问:“姐姐,有我陪着你,如果你愿意,我想帮你分担!”

玉落仍旧趴在膝盖上,过了半响将头抬了起来,玉落一双眼睛红肿不堪,泪水将发丝打湿,黏在了脸上喃喃呓语:“他们说我是叛徒,说我不该活着,他们就在那里看着我……”

茯苓将玉落搂进怀中,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子,安慰道:“他们不再这里,他们都不在,不要再让他们折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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