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位于钟灵山,山上古木参天,云雾翻涌,山头有彩霞似隐似现,相传为孔圣人初至钟灵山之时,此山还是无名之峰,但山峰之间隐隐有瑞气霞光,孔圣人顿觉此处是祥瑞之所在,于是便在此建立学宫,初时只是传业之所,后来儒门弟子广布天下稷下学宫就成了天下儒门的圣地。只是这传说太过久远其真实性已无可考证。

待到了山脚处耸立着一座白玉石坊,在日光下泛着玉养的光泽。凑近看,只见其上用古朴的篆书写着金声玉振,慕无忧知道这便是儒门著名的金声玉振坊。相传这坊乃是后人为孔圣人所建,上古时期礼乐金声为始,玉振为终,这名字的意思便是孔圣人的学识品德都已大成,故称圣人。

慕无忧打量了一眼这汉白玉石坊,翻身下马,坊前下马这是规矩。

慕无忧四下望了一眼,这里看似没人但是不知有儒门弟子在暗处巡逻,只要无人闹事他们就不会出来。

慕无忧在坊前静心等待,自己自来了这里便有人向山上传信,相信不多久就会有人下来,儒门规矩极多,不比道门闲散,自己只能入乡随俗。

果然不多时一着天青色儒袍青年弟子自汉白玉石阶上拾级而下,腰间悬一羊脂白玉佩,长发被同色的发带高束在脑后,眉宇间一片山明净水,虽不如慕玄的惊艳明媚却是如山水墨画一般的清朗。

那男子俯身,行礼,不卑不亢,只是往那一站自有一段风流傲骨。

清风微动,吹起一片青色的发带,恍若谪仙。

“颜家文清,奉家师之命前来迎客,客可是慕家无忧”慕无忧不是没见过儒家的礼节,只觉得这个人行的礼真担的上赏心悦目四个字。碎玉一般的声音,温润动听,但偏又在温润处透着一股子清凌凌的疏离。

“正是无忧”慕无忧知道他,颜家颜淮,字文清。幼时便能诗能赋,曾在七岁之时效仿古人七步成诗,一举名动中州。比自己哥哥和白家白微暇还要来的耀眼。

颜文清抬起头直视慕无忧,眉头不可见的微动了一下,慕家无忧…确实不负盛名,不过这名却不是什么好名,男生女相,妖异明艳…却是无所事事不修道法的浑人。

颜文清不知道传言真假,只是这相貌确实没有差错,一个男子生的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黛色柳眉,凤眼如星,却是让人难以接受,只是唇角眉梢不经意处总是带了几分冷峭的讥诮,让人直觉这人并非这样的简单,只是此时却不是细思时候,当下不再多想。

“请”

伸手一让,站在了慕无忧的左边,慕无忧亦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儒家以右为尊,刚刚慕无忧看到颜文清眼中的审视,想起自己在外的名声,虽然听说颜文清是个不世出的人物,但是人言可畏,谁能无视。

“多谢”这一句多谢并不是谢颜文清下山想迎,而是将慕无忧当做普通的客人来招待,并未因为慕无忧的长相而看轻他,也未因慕无忧的身世而怜悯,须知这世上最难得无非一视同仁。

“无妨”不知道颜文清是否知道慕无忧所谢的是什么。

儒家十里相迎不是虚言,这汉白玉的石阶是真有十里的…

不过儒门弟子通习骑射六艺,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所以这十里长阶也算不得什么。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是俗世的一群书生罢了,自以为读了几页经史典籍,晓得几句之乎者也便是儒生,殊不知实在算不得儒门弟子。

在离山门约摸还有三里的地方,有一凉亭,六根朱漆大柱,上架六角攒尖顶,亭中石桌石凳一应俱全,东面邻一瀑布,水声隐隐雾气蒙蒙,端的是品茶饮酒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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