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三人听了计策,齐声称好,徐晨奇却道:“此计虽然巧妙,只是日后若是当真要与大都那里动手,只怕被神梁王都得了渔翁之利。当今之世,叛逆林立,唯有大将军忠勇无双。方先生,便请你再往西凉一行,说服大将军发兵长安,牵制梁王如何?”方冷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如此最好!便是将军不说,某也正想有此一行!”当下众人大喜,徐晨奇却又以武平侯加骠骑将军领河北总督的名义,与了符节印信,再谴方冷往西凉去见黄家道。
这里徐晨奇自然收军回塞内,又找了一应人等秘密通知准备行事,此处按下不表,看官牢记话头。只说那里大将军黄家道自从击败了图里斯收复青唐以来,好生扶植塔喀什的花拉子模,拓地千里。马秦、诸羌、诸突厥等等凡是在中原远征未归的,牛马土地多被塔喀什夺去。待到太原及朔方之战以后各部北归,塔喀什早已成了气候,待要交战夺回领土,却被连败了几场。西马秦和突厥各部眼见难以取胜,只得说起相助徐晨奇天朝军之事,请黄家道主持公道。黄家道一面宽慰赞扬,一面却仍纵容塔喀什扩张,不管不问。
突厥诸部本就连遭重创,更被塔喀什打成一盘散沙,有些往漠北逃去,依附朱邪策,也各有部族散在四处,流落无依。马秦本已投靠天朝徐晨奇,却奈何与塔喀什死仇,又有大片疆土,不能像突厥一般一走了之。恰好姚子剑封的马秦王、知命公桃花石汗身死,马秦诸长老商议之下,却只得再投契丹。那西马秦却将一应罪过推在桃花石汗身上,又献上了他的首级,以示臣服契丹。那里塔喀什虽有黄家道撑腰,亦不敢硬撼契丹,而契丹新败,也无暇兴兵讨伐花拉子模,自此三国边境虽然争端不断,总体相安无事。
且说那方冷一路西行,沿着边塞行走,径投天水而去。一路风餐露宿,夜宿晓行,却与徐晨奇派来的逆鳞骑五人一同走了多时,却终于望见前头人烟渐密,却已走到了镇戎府。这乃是天水北边头一个大去处,黄家道未防诸羌渗透,此处盘查也严似别处。那五个逆鳞骑军士都带着兵器骑着好马,早被拦下。方冷却表明了身份,自称是骠骑将军使节,特来拜见大将军黄家道。那里镇戎府见了印信符节,不敢怠慢急忙请六人入城,好生看觑,再投南去。
不多时早到那天水城下,方冷看时,果然好大去处,后人有诗为证:
州图领同谷,驿道出流沙。
降虏兼千帐,居人有万家。
马骄珠汗落,胡舞白蹄斜。
年少临洮子,西来亦自誇。
方冷看了,连连赞叹不已,却道:“只道西域荒凉,却不料还有这等好去处。大将军兵威之盛,才在这乱世保此一方百姓。所谓龙城飞将,盖不过如此也,着实令人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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