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宫师姐……其实这着实不怪羽弟。”薛子斐这才听明白,原来自己之前的行为,果然埋下了隐患,赶忙出言道,“当日是我自作主张,将他紊乱的内息暂时引入经脉的……”
“你学过医吗?”宫云箫黛眉一竖,打断了薛子斐的话问道,“还是说你是他同门,知晓其运功路径?”
“额。”薛子斐一时语塞,对宫羽这位三师姐升起一股子惧意,悄悄向后退了一步,递给宫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哼,小师弟,你这呆子义兄不通医理也就罢了,你呢?”宫云箫见薛子斐不说话了,转回头继续点着宫羽的额头训斥道,“这么大的事儿,也没察觉,师姐平常教你的,都是对牛弹琴不成?”
“三师姐……”宫羽被训得缩着脖子,喏喏地叫了一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宫云箫余怒未消,但是看着宫羽那副小狗般委屈的模样,到底是不再训斥她了。
“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收敛了凌人的气势,抬眸看向薛子斐,直把他吓得又退了一步,忽而妩媚一笑,恢复了之前风情万种的模样,“薛郎,不将你朋友扶上车躺着么,莫非是想让奴家亲自动手。”
薛子斐只觉得这女子情绪变化诡异,带着危险的气息。见她看来,赶忙摇了摇头,上楼将昏迷过去的厉无咎扶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去哪辆车,有些尴尬的站在厅里。
“放在第二辆车里吧。”宫云箫也不等他问,就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方便奴家,呵,亲自照顾。”
薛子斐闻言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恶寒顺着脊梁向上爬,这般温香软玉同车而行……他忍不住同情起厉无咎来了。
“怎得,薛郎怎么还不快去,莫非也想与奴家同车不成。”宫云箫见薛子斐没有动弹,眼风斜斜扫过,魅惑地开口道。
“不敢,不敢!”薛子斐听她这么说,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将厉无咎送上第二辆马车。心中默默念道:厉兄,实在抱歉了,不是小弟不帮忙,这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就原谅我吧。
“呵呵,小师妹,你这看男人的眼光倒是不错。”看着薛子斐如同被老虎追着一般,扶起厉无咎落荒而逃,宫云箫不由得觉得有两分好笑,悄悄俯身凑到宫羽耳边说道,“你这位义兄,面上有几分不羁,不过这心里还是个君子呢。”
“三师姐!你说什么呢!”宫羽只觉得双颊滚烫,一跺脚嗔道,“我什么时候看上他了!大哥是个老实人,你别总逗他。”这最后一句话,话音一转,情不自禁地回护了薛子斐,惹得宫云箫又是一阵娇笑。
宫羽叫她笑得,连耳朵都红透了,却又拿她没法子,只得假作没听见,转头向着旁边另一个年长的女子说道:“筝姑姑,你先安排一下吧,补充些干粮和水,我们早些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是,少……羽少爷”筝姑姑面无表情地向着宫羽点了点头。与宫云箫这种入室弟子不同,筝姑姑不过是个会些功夫的仆妇。在阁主身边伺候久了,弟子们敬重她,称她一声姑姑,但她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做出和她们玩笑的举动。再说她也已经年过三十了,自然不像年轻人那般性情跳脱。
宫云箫见宫羽是真的有些羞恼了,也不再逗她,转身去准备启程的事儿了。毕竟这一行人数众多,不好好安排一番,路上出个篓子,倒是凭白耽误时间。
薛子斐不一会儿就安置好了厉无咎,回到了客栈大堂。此时其余人也已经醒了,陆陆续续下楼,在筝姑姑的安排下,定下了车马。
“羽弟,你那位师姐好生厉害。”薛子斐走到宫羽身旁,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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