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春生起了个大早,手里提着个旱烟袋,穿着个窝窝鞋直勾勾地朝杨庆军队长家去了。一进咱那瓜子拾掇些,春生来啦。”
“叔,婶子,新年好!不要张罗了,我这有事情想请叔给指点指点迷津。”王春生着急嘛慌得客气地说着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咋咧些,看着你这脚步跟带了风一样,脸色咋像霜打的茄子。你这娃有啥事赶紧说,不要叫你杨叔心慌些。”杨老汉见着春生说的这话,眼神上下一扫,心里面明得跟镜子一样,八九不离十跟活计有关系,倒没有挑明。虽说这杨叔队长对着外来的王氏兄弟两不错,然跟杨氏的村民总是有些差距,要不是看着这王春生多少有些绝活,面子上还是要敞亮。
“瞧把春生难为的,婶子不管你有啥事跟你叔说就行,念叨着你是第一个登门的人,这杯糖水就让你喝了,算是讨个吉利。对啦,你们叔侄两说话,我去张罗的弄饭去了。”杨老汉的老婆张秋叶倒了杯水,拿了点干果,怔怔地去了过了,客气地说了几句话,麻溜的出了窑。
“说吧,咋啦些。”见着老婆子出去了,杨老汉催促着问着。
“叔,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跟新生的情况你也知道,平时对我两弟兄都挺照顾的,可这眼瞅着一大家子人,平时就拿三瓜两枣的不够吃,娃娃们饿的嗷嗷叫。过了年,我那婆娘就要生了,新生的老婆又怀了,到年底也要生了,怎么说家里的劳力少,嘴巴多,想着能不能调新生去那翁窑上,也算是个好活计,至少他那一家五口人能有口吃的。”王春生挑着点的说着话。
“啥?你想让新生去翁窑上干活?”听着王春生说的话,杨老汉惊讶地吓了一大跳,诧异地追问着。
“叔,我知道这事情让你难办了,这不是没办了吗?我们大人都好说,这些娃们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着实让人心疼。新生的媳妇又怀上了,这小子一家五口,年末了再添上一个,那可就是六口人啦,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叔说道说道。新生怎么说算是我拉巴长大的,叔平日里又照顾不少,眼下还需要再拉他一把。”
“春生,你这情况叔知道,可你也知道坐在这位位上不好弄,有些事情不是你叔一句话就能成的,我娃说这事情着实让叔难为了一把。”杨老汉听着这话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满脸的愁容,嘀咕着说话。
王春生来之前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翁窑上怎么说都是个肥差,虽说辛苦些,好歹能饱肚子,村里面盯上这事情的人不少,想让杨老汉松口不是一件难事。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发现这杨老汉死活不同意,看来自己不想个办法不成事。
正巧踩着这个点,杨老汉的儿子民柱进窑里,看见春生坐在炕廊畔,忙打着招呼:“春生哥来了,刚还跟翠华说着去你那一趟里,这不凑巧你就来我屋了。”
“恩,坐这都一会了,喝了你屋一杯糖水,算是讨好甜头了。咋咧些,有啥事寻我里。”一听杨民柱说这话,王春生心里面着实开心,眼瞅着自己的事情能成了,麻溜地问着。
“还不是小辉外事?把人都能愁死了,准备叫你给看一看。”杨民柱紧紧地找了板凳坐着,发着牢骚。
“小辉咋了些,前几天我不是还见娃在村子里面跑,这几天着实没见人影,咋咧些,娃怎么啦?病啦吗?那可要赶紧上医院去呢?”王春生忙忙地问着,整个人显得急得不行行。
“谁知道里,一到晚上就哭,愣是不睡觉,白天睡地跟个马大哈一样。我跟翠华这几天熬的都没神了,上医院看了看也没有个啥啥,听我丈母娘说看娃是不是碰见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民柱愁眉苦脸,一五一十地说着,满腹的牢骚,着实是愁到根根了。
看着杨民柱的满脸的疲态,王春生听他说的话,心里面琢磨了半天,安慰地说着,“娃没啥大事,年纪轻轻的能碰上啥,这不是赶上过年里,老一辈的回来逗逗娃罢了。你说你大过年的,挂个啥颜色的门帘不好,偏偏要挑这个色,换了换了。”
“还不是翠华说我丈母娘弄了个新门帘,特意在年上拿出来挂,没成想竟是这坏事了,我这就叫换了。”杨民柱一听着话,屁股坐不住了,之前自己娃不乖,都是听了王春生的话才好的,这心里面把他当神的一样敬着,撒腿就朝自己的窑里去了。
坐在杨老汉的窑里,老远王春生听见民柱跟翠华鼓捣的声音,见着那门帘换成红色,心里面踏实多了。这个光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问杨叔队长,要不然庆军叔不吃这一套,索性啥话都没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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