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三五天,杨启怀的白事算是办完啦,王新生奔波得有些累,倒头一睡三个小时过去了,这次第醒过来才有心思看自己的小孙女。吃了饭,晃悠到小窑,见着自己老婆子徐幻樱正在给娃换尿布iazi,乐呵呵地走上前去瞧了瞧,这会才算看了个正脸。

见着王新生看娃来啦,杨仙凤心里高兴地很,她知道屋里的人都希望自己能生个男娃,终究生了个女娃娃没有啥可炫耀的,失望那是避免不了的。如今公婆对自己还算不错,没有吹胡子瞪眼已经阿弥陀佛了,她赶忙笑着喊:“爸a,我启怀爷的事情忙完啦,你看咱娃跟建国有多像,坐木。”

“嗯,奏是,娃跟建国神色的怕怕,我就不坐啦,你们月婆子的屋不能久呆,看看就行啦。”王新生听着话,忙回应,遂即朝着小窑外面去了。他拿着旱烟,双手背靠,多少有些不悦色,出了门朝自己哥gu王春生家走了进去。

“妈,我爸a得是嫌我生了个女娃,看外一脸的不高兴。谁知道咋回事,我娘家妈还找人看过,说肯定生个男娃,没成想生了个女娃娃。”杨仙凤瞅着王新生出去啦,摇了摇头,跟徐幻樱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

“别胡说,不管是牛牛娃,还是女女娃,只要是这老王家的娃你爸a都是开心的,不敢多想,估摸着你启怀叔的事情刚过去,他心里面还过不了那个坎。过些日子,就好啦。”徐幻樱明白仙凤说话的意思,忙宽慰着说话,“娃睡着啦,你也躺下吧,妈出去拾掇拾掇外头。”

“嗯,行。”

杨仙凤抱着娃躺了下来,徐幻樱转眼就出了小窑。走到半院子听见自家老汉好像在隔壁屋里,她知道王新生这两天外心情糟糕,师父杨启怀没了,这回头家里欢天喜地大孙孙又没成,两股事搅到一起确实够怄气的,应该是找大哥王春生说道说道,索性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新生,事已成定局,不要钻外牛角尖。启怀叔人已经走啦,好好把外瓮窑上的活干下去,这也是一个交代。”王春生看着闷头抽旱烟的王新生,想办法开导,“仙凤已经生啦,女女娃也是咱王家的人,往后还会有娃的。瞧瞧,咱弟兄两个,男娃、女娃不都有,这说明啥?说明咱王家人丁兴旺。”

“娃的事都没啥,女娃也是我孙女,再说啦生娃外事情谁有能拿得准,多少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大问题。只是这些糊涂事情混到一起,心里面回转不过来。哥gu,启怀叔走啦,临了临了还丢心不下外瓮窑上的事情,可眼瞅着自去年开始四处都传着改革的消息,听说外沿海边边不知道都变成啥啦,还有好多个地方把地都分啦,前一阵庆军叔还说我们白水也快要分地啦。世道一变,这要是不给队上干活啦,瓮窑上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咋弄,原来以为让建军承袭这门手艺就够啦,谁知道变化这么快,难呀?”王新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哥gu王春生数说着。

“分地啦,好木。我也听说啦,分地外是按人头,咋们人口多,地分的多,以后好好干还愁没啥吃的吗?不过瓮窑上的事情不知道会咋样子,你现在干一天是一天,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着急些。”王春生迎合着说话,“不过分地的事情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走一步看一步吧。”

“地怎么可能让我们白种,听庆军叔说要交税里,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王新生心里面总感觉迷糊糊的,最近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听着王春生说的话,倒也宽松些,“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踏踏实实地过咱的日子,有衣穿有口饭吃就行啦,上头让干啥咋就干啥,总没有错的。”

“对啦些,这么想就对啦,人是活得,还能叫尿给憋死,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画个框框把自己圈在里面。”王春生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继续念叨着,“新生,建国外女子到今都六天啦,给娃不拾掇吗?”

“女娃娃拾掇啥里,仙凤她娘家人过来看看就成啦,下个是男娃了我们再张罗,小小的待一下就行啦。再说啦,家里面的情况也不允许,哪能大办特办,后面还要那么多张口要吃饭。”王新生一听这话来劲啦,直接给王春生念叨着,“你也知道建国外一天天不知道在外面成啥精,一分钱挣不来,竟是让我们补贴的主。现在多亏了建军跟我呆在瓮窑上,挣得钱全都用到家里面来,自己都没个啥私房钱。”

“你说的这也是,不办就不办,生活都艰难的,能有口饭吃就行啦。打小那会我都说建军这娃跟你一样,不爱说话,踏实肯吃苦,不过也不能把娃委屈啦。十七岁,过个几年也要问媳妇啦,含糊不得。”

“知道的,哥,心里有数里。刚才出门那会子心里面慌慌的,到你这说了半天,这会舒服多啦。行啦,我过去啦,听幻樱说杨三嫂要上门来给惠梅说媒,要去听一听。”

“啥,给惠梅说事,哪里得娃?”王春生一听这是就来劲啦,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丝毫忘了自己腰伤的伤,热乎乎地打听。

“听说是西文化的,没见过人样,比惠梅大两岁,屋里面弟兄三个,这杨三嫂才刚说事,有进展啦我再跟你念叨。”王新生一屁股拾起来准备走,听见自己哥王春生说的话,停住脚步,略略地说了些话,扭头就走啦。

刚刚走到王春生家的土楼门,直勾勾地碰见杨三嫂,身旁带着个小伙子,人看着还不错,像是那种安分踏实的人。王新生不知道是不是那娃,没敢瞎打招呼,问候杨三嫂一声:“婶子,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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