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容独坐在屋中饮茶,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青衣人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他,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得闭了嘴。

他有些心惊,“末途”的诞生是为了做大事,培养杀手和谍者的方法都极其残酷,自从这位新主子出现,看似优柔寡断,做事不够狠绝,大家颇有微词,哪怕如此也未曾见这位新主子的冷眼。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样的眼神,仿佛粹了冰刃一般,能将人冻裂。

又是过了许久,天色有些暗沉,密集的乌云沉甸甸的仿佛即将丢下什么,此刻屋中的窗户还未关,呼啸的风将木质的窗吹得吱嘎嘎吱嘎作响。

萧靖容低头理了理领口,忽然开口,“我改主意了。”

青衣人愣了愣,“主人的意思是”

“计划依旧如父亲所愿,不过必须将一半人撤出大夏,不得参与之后任何活动,也不许出现在世人眼中。”

这个意思便是要将“末途”在大夏的一半的势力藏在地下,若平时也就罢了,但如今是关键时刻,急需人力,从南疆调人马势必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一个不慎会将正一害死,虽说他与正一不熟,但为了大业不可儿戏,青衣人犹豫了。

萧靖容缓慢地摘下银色的半月面具,清冷的面容较之面具的色泽却更让人觉得冰冷,“乙酬,如今我才是末途的王。”他的声音并不具威严甚至可以偏向柔和,却令得青衣人生生弯曲了膝盖。

“属下遵命。”

萧靖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戴上面具,负手离开明楼,“不必跟着。”

乙酬停下步伐,转身隐匿在黑暗之中。

外面黑云翻墨,风从地面卷尘而起,吹得人喘不过气来,萧靖容眯了眯眼,轻轻吟唱,“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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