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尔在医疗院的这段时间里可没少让院里的厨房受累,好在伊怜娜在一周之后终于给了他可以离开的指示,厨子们也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前一天晚上纷纷在厨房里相拥而泣。

他们是真的给修尔这小子吃怕了,迫于卡门指挥官的吩咐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可相应的他们就得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晚上不见停歇。

要不是他们亲眼确认了修尔的食量,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一个看上去挺瘦弱的小子怎么能吃的下那么多的东西。

再次走在树蜜酒镇的中心主道上,修尔的心里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触,想到那个总会在他耳边念叨的声音已经不见,原本并不是很远的回家路程,修尔却走了很久。

推开仓库的侧门,迎接他的是一个面容干净发色斑白的小老头,他身子有些单薄可双眼却无比的清澈,他名叫盖诺。

儿子是个军人在一场战争中再也没有回来,妻子也很早就病逝,一次意外更是将他由祖上传下来的房子烧的干干净净,母亲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由于他年轻时也曾做过游走在各个城市之间的行商,所以后来便成为了母亲最得力的帮手管理着这座仓库的一些事宜。

如今母亲身死,自己也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医疗院修养,全靠他的调配,这座后山仓库的事务才得以顺利运转。

“小老爷,你总算是回来了!”说着盖诺满是皱纹的眼角立马就泛起了泪花。

修尔见状抱了抱眼前这个小老头,“好了,我这不没事嘛,盖诺大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事,这里也是我的家,哪有什么辛苦一说,倒是小老爷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啊?”修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抬头环顾了下仓库的大厅接着道,“盖诺大爷,以后很多事还得仰仗着您来教我,但最近我有些急事要办,可能还要劳烦你一段时间。”

看着修尔的脸庞,盖诺笑了笑,“放心吧小老爷,仓库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现在镇长和军队那边都对咱们照顾的很。”

点了点头在和盖诺交代了几声后,修尔换了身干净衣服,可在他路过母亲房门时,他忽然呆立了好一阵子,睹物思人他最终还是没选择走进去看看,最后在和盖诺大爷打了声招呼后,便朝着巨木酒馆的方向走去。

那是他和伊怜娜约好了的集合地点,刚出镇子的修尔马上就看到了在平地上忙活的石匠与兵士们,想来由于巨人的出现,这修建外围城墙的事宜也被排上了日程。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小镇里的驻军也似乎多了不少,看来树蜜酒镇历经这一劫,也终于让帝都那些大人们意识到了这里的边防压力。

踩着那条通向酒馆的石道,顶着阳光修尔翻过了几个山坡,他大老远的就发现巨木酒馆的废墟上似乎正有不少人影闪动,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些人影都是赤影团的佣兵们,此时他们正合力在修缮着酒馆,叮叮咚咚的锤头打击木料的声响不绝于耳。

待修尔站在了残破的酒馆前,他发现巨人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但地上的那个人形凹坑依然清晰可见,土地上还密布着大地的裂痕。

空气中的血腥味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仍然没有完全散尽的样子,甚至有几处地面上的泥土仍然整片通红。

由于修缮现场的忙碌,修尔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四下扫视了一会儿,修尔立马便发现了伊怜娜的身影。

她穿着那件修尔极为眼熟的火红皮甲,双腿微叉的坐在一处被垒的高高的碎石堆上,她手中拿着一根断了的木枝毫无规律的在空中乱滑着,右眼直直的盯着一处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朝着她招了招手却不见反应,修尔看着眼前这陡峭的碎石堆也不准备攀上去,于是乎双手合成圆状朝着上方喊出了声。

“姐!我来了!”

修尔的声音拉回了伊怜娜的思绪,但同样的也传到了周围佣兵们的耳朵里,不少人手头的活儿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了修尔这边。

“喂,哪儿来的小子,他刚才喊什么来着,我没听错吧?“

“他是不是喊咱团长姐了?“

“怎么感觉看着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

短暂的自言自语过后,佣兵们又四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虽然都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可这并不影响这些碎语传到已经回过了神的伊怜娜耳中。

在场知道怎么回事的,也就只有格尔兄弟,因为他们都曾在伊怜娜的吩咐下给卧床的修尔送过些吃喝,虽然碰巧听出了些端倪,但也都并未传舌。

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咳,伊怜娜的脸颊骤然间红润了不少,起身灵巧的踏在一块块碎石上走了下来,这期间伊怜娜又瞟了修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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