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笑了笑,挥动着手上的华丽马鞭,“少爷不必烦恼,萧大地主的儿子越是这样,你应该越高兴才是。”
“嗯?我如何高兴得起来?那教书的朱老酸,也是个没水平的秀才,不然也不至于赶考那么多场,还蹉跎在书院,若我似他那般,真不如早点自埋了的好。”
“少爷莫急,老爷虽是县丞,但科举一事,还由不得他做主,萧家虎父犬子……但在县城却有好几家店铺,风水位置极佳,生意也不错,萧爱财虽有本事,但他儿子脓包,说不定哪天少爷会打点他家的生意。”中年男子的话里,带着淡淡的阴谋。
韩生闻言,脸上舒坦了一些,看着萧石越来越远的背影,摩挲着手上的扇子:“对了,昨日听我爹说,县里来了贵客?是何人?”
“少爷不知?”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羡慕和敬畏之色,“是金陵苏家,苏文台之女前往庆州,途径清风县,瞻仰松溪公的笔墨,故而在县驻留,方县令设宴席,你父亲自然也去了。”
韩生听到此处,直接从马车地钻出来,一脸的痴迷和疯狂:“金陵第一才女苏紫嫣?你怎么不早说?快,快,进城,进城!”
“少爷……人家已经走了!”
韩生颓然坐在板上,面若死灰。
“我若能见到苏姑娘,以我的才情,说不定……说不定能让苏姑娘另眼相待。”
中年男子道:“少爷不必烦恼,苏小姐毕竟是苏文台之女,她的行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故而她也未曾见其他才子,倒是此女芳华十六之年,金陵曾有言出,苏家有才女,只嫁状元郎,况且朝中有言传出,明年秋闱负责之人极有可能就是苏文台,另外,庆州之内的童子试,巡案文卿亦是苏文台的学生,己卯年的二甲进士,此事已是板上钉钉,若你能先取得秀才之名,再入秋闱,一年两进入举,便是苏文台,也应该会注意到你,届时……还怕没机会认识苏小姐吗?”
韩生听见这话,激动的拳头紧紧的捏起:“对,我要考秀才,我要得案首,中小三元,我要娶金陵第一才女,哈哈哈,我韩幼林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会和萧家那个傻子计较,哈哈哈!”
他有些魔怔了。
中年男子嘿嘿笑着:“萧家再怎么有家底,终究无功名傍身,老爷想怎么敲打,就怎么敲打,对了,苏家才女虽然离开了,但是却放下了话,明年科试,取得秀才功名的案首,亲赠文学馆制的狼毫笔一支……嘿嘿,到底是女儿心思,少爷要加油了……”
……
萧家。
萧石正握着手上的狼毫笔,额头有汗水沁出来,笔的下方,是一个新写好的‘人’字,依旧是那么稚嫩,但是,比起早上的人字,好了不知多少,至少看起来不再是歪歪斜斜的。
桌案旁边的竹篓里,则是一张张写满‘一’或是‘丨’的废纸。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萧石将笔收好,打开门。
“我的儿,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萧母王氏人未进,声先哭,身后跟着一随嫁的老侍女,然后再是提着食盒,端着药膳的两个丫头,小环和小月。
“母亲。”
萧石既是感动,又觉得好笑,他又不是大观园里的宝玉,萧家虽大,也不曾到贾府那个级别,而他这位母亲,可是宠他得紧,好似贾母那般,萧石感慨,幸亏他没一块随着出生的玉。
“儿,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萧母一把拽住萧石的右手,看了一眼,眼泪簌簌而落。
“怎的教书先生就那么狠心,那戒尺打在我儿手上,疼在娘的心里啊……我给你带来了石花油膏,你坐下,我给你抹一抹……明日,不去那劳什子书院了。”
萧石偷偷坐下来,趁着娘老子抹泪的时机,把右手缩进袖子,伸出左手来:“娘,让小环来就行。”
萧母睁眼一看萧石的手,呼呛一声:“天呐……都紫青了,疼不疼?快……快拿药来,刘壮,你给我滚进来,让你好好看着少爷,你就这般敷衍的?以后你跟在少爷身边,不能被人欺负了,就是教书的先生,那也不成……如果先生真打……你替他受着,你皮厚实一些,月末多领一倍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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