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芒刚刚碰到地平线,就有人前来敲王墨的房门。

这次来的不是宋西坡,而是一名家丁。

“客人,我家公子邀请您去赴宴。”说罢,家丁就侧立在房门旁,等待王墨跟他一起离开。

王墨早就准备妥当,铁剑挂在腰间,辟水剑藏在行囊里,衣服的内兜里还揣着两把小李飞刀。

他有种预感,当他真正的拒绝何安的时候,这饭局会变成一场鸿门宴。

一切如王墨预想的那样,家丁并没有领王墨往客房的方向去,而是通过两条长廊,来到了员外府的内院。

进了内院,家丁又带着王墨走了一段,这路可谓是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每一处都是一副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

他们又走了数十步,王墨忽然觉着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来到了一处池塘!

池塘上立着亭子,亭子里支着象牙白的石桌,石桌上摆了精致的佳肴,石凳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是宋西坡,另一个则是王墨从来没见过的瘦弱年轻人,眉宇间跟何安逸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一个爹娘生出来的。

不用想,这位就是何家的二少爷,何安杰。

何安杰的面相没有何安逸那么富态,反倒是阴沉毒辣,眼睛里偶尔闪出阴霾的亮光。

宋西坡一看见王墨,很远便从石凳上站起来,拱手相迎道:“贤弟来的正好,请坐,请上坐。”

“宋先生客气了。”

王墨刚准备靠近石桌坐下,忽然一只手将他的肩膀按住,原来是一直为他引路的家丁!

“客人,请解下佩剑,交给小的保管。”

家丁的声音是那么的平淡,那只手如同钳子一般,牢牢地按住王墨无法动弹。

王墨吃惊的看着家丁,没想自己一路上都没看出来,他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家丁又一次说道:“客人,请解下佩剑,要不然小的会很为难的。”

王墨看看何安杰,何安杰好像对石桌上的酒杯特别感兴趣,不理睬王墨。他又看着宋西坡,宋西坡则是微笑着摇着纸扇,一动不动。

“好吧。”

王墨将铁剑解下交给家丁后,才感觉肩膀上的千斤之力猛然卸去,身体又变得轻松了。

家丁双手托着王墨的铁剑离开亭子,在亭子边缘站好,变得默不作声,比池塘边的石头还石头。

宋西坡这才说话,“贤弟,小生来为你引荐一为朋友。这位是何家的二公子,何安杰。”

他扭头看着何安杰,“二公子,这位就是小生曾和您提起过的,王墨!”

何安杰终于从酒杯上转移了注意力,仿佛才看见王墨一样,站起来热情的说道:“早就听宋先生说起王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墨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心说:这个人实在是太他妈虚伪了,我都在这站半天了你才看见我,是我长得矮还是你眼睛瞎?

既然何安杰这么装逼,王墨当然不会和他多客气,自顾自的坐到了石凳上,大大咧咧说道:“既然都到齐了,咱们就来吃吧,我都饿的不行了。”

何安杰看了一眼宋西坡,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

宋西坡更尴尬,心中暗骂何安杰:我是让你礼贤下士来了,自己非要在那摆个臭架子,人家不鸟你还能怪别人?

他连忙打圆场道:“王贤弟是江湖豪杰,做事一向不拘小节,哈哈、哈哈……二公子,咱们也入座吧?”

何安杰勉强露出笑容,“也好。”

酒是醇香的好酒,菜是美味的佳肴,景是宜人的美景,人是别有用心的人。

王墨一坐在石凳上就不再吭声,一心一意的消灭桌上的美食,任凭何安杰跟宋西坡大眼瞪小眼,他也假装看不见。

最后还是何安杰忍不住了,找了个由头举起酒杯,“王兄将我大哥从劫匪手里救出,小弟听了心中十分感激……来,宋先生,让我们一起替我大哥感谢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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