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看在他们拼命杀敌的份上,自然也不会拿他们撒气,叫人把卫无殇抬到自家院子里,就开始忙活起来。
拔箭头无非吃点儿苦头,倒是容易,关键是中毒,得赶紧想出办法来。
她一边叫大成媳妇烧热水,一边在屋里翻找着可用的草药。
这时代即没有抗生素也没有麻醉药,一切都得靠前世所学来配制。
好在她经常上山采药,家里常用的药材不少,于是古青拣出芍药、甘草,每样四两,又加了三钱延胡索,交给大成媳妇煎汤备用。
这个暂作麻醉药吧。
又叫人把卫无殇的铠甲除去,她自己则找出一把剪刀来,三两下剪掉他的衣裳,发现那箭正扎在肩胛处,箭杆已经被卫无殇给砍掉了。
她拿了一把小刀放火上烤了烤,这都是古老爹留下的东西,正好趁手。
众人就见她在卫无殇肩胛处划了一个十字口,接着就往下挖去,那力度大得愣是把昏迷中的卫无殇给疼醒了。
“你,你?”额头布满豆大冷汗、疼得浑身哆嗦的卫无殇语调不稳,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古青,只觉这人有些眼熟。
“别紧张,看看这箭头是不是有倒刺。”古青冲他龇牙一笑,又高声喊着大成媳妇,“嫂子,汤药好了吗?”
“好了。”大成媳妇端着一个粗瓷碗从灶房里出来,脆声答应着。
“那赶紧给他喝了,免得等会儿疼晕过去。”古青低头看了眼卫无殇肩胛处的箭头,皱眉思索起来。
卫无殇却长眉一挑,闷闷地回了句,“不喝!”
又是俩字,却透着一股子犟劲儿。
“嗤!”古青笑了声,不屑地挑了挑眉,“这可不是你说不喝就不喝的。”
一副看不上卫无殇的样子,让卫无殇很是不甘:想他多年习武练功,在兄弟们面前怎能弱地跟妇人一般?
他豁地坐起来,伸手就去拔那肩胛处的箭头!
“哎,将军,万万使不得!”其他几个士兵吓得赶忙上前摁住他,好言安慰,“将军,您这样会血尽而亡的。”
“都给我让开!”古青大喝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执刀,柳眉倒竖,怒目对着卫无殇,“你敢拔一个试试?”
众人也不知怎地,都被她这气势给威慑住了,摁着卫无殇的手也松开了,一个个老老实实起来,给古青让了一条道。
卫无殇要拔箭头的手也不动了,寒星般的眸子微微张大,有点儿傻乎乎地望着古青。
这语气,这身姿,跟那夜拿着门闩抽他的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卫无殇没想到自己又落到这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小子手里了。
“你乃堂堂将军,身兼重任,能任性妄为吗?你这一拔箭头不要紧,到时候血脉爆破,大罗两银子仙都救不了你。你的士兵怎么办,我们这些老百姓们怎么办?朝廷怎么办,你爹娘怎么办?”
卫无殇先还是被古青给训得一愣一愣地反应不过来,及至听见古青提及“爹娘”二字,他的眉头却是一紧,旋即又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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