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帆:“恰玛先生,您知道,我们申请的29种药品FDA只批准了其中的8种,再加上坦桑尼亚本土已经有14家制药企业,市场竞争一定非常激烈。所以,我们的第一单生意准备放在进口和销售中国辅助性治疗器械上,就类似黄教授送给您的那种机器。不知道恰玛先生对此有什么意见?”
玛迪娜征求过恰玛意见:“恰玛先生问,你们是进口像他使用的这一种仪器?还是有其他的……品种?类型?”
郭睿:“是很多很多种。有治疗脚疼的,腰疼的,颈椎疼的,腰椎间盘的,还有各种辅助设备,像电子血压计、自动血糖仪、颈椎牵引器、轮椅、拐杖……”
孟虎补充道:“还有小不溜不起眼的,什么创可贴、胶布、绷带、一次性针管、针头……哎呀,反正能跟医疗沾边的,都可以做。”
玛迪娜翻译:“恰玛先生说,不管进口哪种医疗器械,只要能有像他使用过的这样有明显治疗效果的,这个生意就可以做。”
孟虎:“嘿,太棒了。”
郭睿:“谢谢恰玛先生送来的定心丸。”
田帆进一步问道:“那么,玛迪娜,请您问问恰玛先生,想不想跟我们共同组建一个中坦合资公司,一起来做大这块蛋糕呢?”
恰玛听完玛迪娜的翻译,几乎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答道:“No.谢谢你们的建议。”
孟虎奇怪的:“玛迪娜,为什么?”
玛迪娜:“恰玛先生非常欣赏你们的计划,也愿意帮助你们实现这个计划。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参加任何除开本职行业之外的其他商业活动,特别是像你们这样的涉外商业活动。”
“哦……”田帆明白了。
孟虎:“俺们中国也一样,当官的不能经商。”
玛迪娜:“恰玛先生希望你们能够了解并尊重坦桑尼亚人民的生活习惯。”
孟虎:“啥习惯?”
玛迪娜直言道:“这里的人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手摸到的,鼻子闻到的,就是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你们想想,我的中国朋友,如果你们突然把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我们人民从来就没有见到的中国治疗机器摆在他们面前,嘴说这些机器如何如何神奇,如何如何有特别的治疗效果,我们的人民能接受吗?愿意接受吗?”
郭睿:“那怎么办?”
孟虎:“是啊,怎么办呀,玛迪娜?”
玛迪娜笑了:“恰玛先生说,只要你们一定要坚持做这个生意,他会帮助你们想办法的。”
孟虎:“太好了,俺们要的就是这句话。”
玛迪娜:“密斯特田,恰玛先生问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三个大兵一起回答:“哈怕那。(斯语:没有)”
玛迪娜:“那……接下来,请你们去参观他的工厂?”
此时有人敲门,进来一位30多岁穿着工装的高个黑人男子。
恰玛介绍道:“这位是总工程师马库提先生,他将带领你们参观。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他回答。他的英语很好。”
三个大兵依次与马库提握手:“阿苏不易恩介玛。(斯语:上午好)”
马库提:“恩朱里撒那。(斯语:很好)”
……
茶叶公司的生产厂房坐落在办公区右侧的一个独立院落。
踏进厂区铁门,迎面而来的是飘香的咖啡与茶叶的混合香味。伴随着隆隆的机器轰鸣,破旧的厂房仿佛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蹲坐在遍地堆满木板、纸箱和杂物的红土地上喘息。
十几个工人正费力的搬运着木箱。
……
马库提把三个大兵引到厂区的入口。进得门来,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走廊的尽头是生产车间。
走廊一侧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手缠着绷带的工人。
田帆停住脚步:“对不起,马库提先生,这个房间是……”
马库提:“健康中心。”
田帆心中一愣:“健康中心?马库提先生,我们能看看吗?”
“OK.”马库提推开房门——天呐,这哪里是什么健康中心?一张破旧的诊床七扭八歪的斜靠在墙角,桌子上摆着几件刚刚处理完外伤的用具,玻璃药柜里仅有的几瓶药几乎都可以数出个数来。
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子在各自忙碌着。
马库提介绍道:“这位是娜迪拉医生,这位是阿特劳利护士。”
田帆:“嗯足里,卡机恩咕噜(斯语:妳们好,工作辛苦了)。”
对方热情的回答:“阿三忒撒那(斯语:谢谢)。”
孟虎指着自己:“细细尼可亲那(斯语:我们是中国人)。”
娜迪拉兴奋地:“亲那拉菲克?恩朱里撒那,卡里布,卡里布(斯语:中国朋友?非常好,欢迎)。”
田帆问马库提:“这里每天都有职工来看病吗?”
马库提:“是的,每天都有,很多。”
田帆:“通常都是什么病?”
马库提问过娜迪拉,回应道:“肌肉拉伤,腰腿疼痛,机械外伤,还会有一些咳嗽、感冒、发烧,小的病痛。”
田帆:“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药品呀……”
马库提笑了笑:“我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
……
三个大兵离开健康中心,再往前走。
田帆:“马库提先生,这里有多少工人?”
马库提:“如果不算外面搞销售的和车队,差不多600人。他们6个小时一班,每班130人。”
田帆:“那,这个健康中心的日常费用从哪里出?”
“公司,恰玛先生。”
马库提在一间门楣上挂着“工程师”的门口停下:“请等一下。”他推门进去。
郭睿:“班长,我认为,咱们应该为这里的工人们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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