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六,上午时分,苏景站在窗口,漫不经心的瞄着操场上浑汗如雨打篮球的同学们,默默思量着未来的打算。
作为一名文艺青年,苏景对音乐和电影是发自内心的热爱,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心中那些震撼人心的作品分享给这个世界的人们。
音乐是时间的艺术,而电影是时间和空间结合的艺术,对于一名文青来说,能拍一部牛逼的电影是终极梦想。
但从体量来说,电影的体量太大了,需要资源太多,而且电影方面的专业知识苏景还大有欠缺,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苏景的目标是先进入音乐行业,电影那个终极梦想,要等自己在音乐圈混出名堂了在说。
如今,他拥有海量的好歌,要在音乐圈闯出一片天地,只需要一个机会。
苏景打开电脑,开始上网搜索流行音乐产业的一些相关制度,要入行对于行业肯定要先做一定的了解。
很快,苏景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
这个世界对于文化产业极为重视,远超他原本的世界,尤其对于知识产权的监管保护力度非常大,严厉打击盗版。
侵犯他人知识产权,不仅仅要赔钱,甚至还要坐牢。
看到这里,苏景如深潭般清幽的眼眸中,升腾起星星点点的火焰,使劲挥舞了两下拳头。
苏景的激动是有原因的,作为一名北漂歌手,他太清楚正版对于行业的重要性了。
在他看来,上辈子的流行音乐产业是处在一个不要脸的市场中,盗版横行,很多音乐人得不到自己应有的收益,过得非常狼狈。
许巍1994年来到北京,陆续出了两张专辑后,还住在八平米、半地下室的房子里,在2000年心灰意冷,身无分文的回到了西安,差点放弃音乐。
许巍说自己回到西安时特别难受,在北京的时候,圈内那帮玩摇滚的朋友大家都很穷,过得都潦倒,互相能够理解。
而回到西安,他感觉自己没法跟周围人交代,很多人传说他都挣了几百万的什么都有,觉得他特别有钱,结果一看,你怎么那样?
唐朝乐队的丁武更是一绝,专业蹭饭,拿个本子记着1号去谁家,2号去谁家,到下一个月1号又去那家,挥挥手:“哎,好久不见了。”
人家也觉得一个月了,的确好久不见了,于是丁武又混到了一顿饭。
其实不光是丁武,很多歌手都有这样的经历。
当时他们生活窘迫,一部分原因是当时演出市场小,并且演出机会大都掌握在林依轮、杨钰莹那些流行歌手中。
市场上最火的是那些流行歌手,摇滚歌手只是在有限的圈子里火,自然没那么多演出机会。
摇滚歌手中,除了从小就被小女孩拉到家一块写作业、被嫉妒的男同学毒打的大帅比郑钧,以及有限几个摇滚歌手外,大多数摇滚歌手都没什么演出机会。
那时候,因为没有完善的版权制度,盗版横行,没有大红大紫的歌手根本无法靠出唱片养活自己。
那些台前的歌手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幕后的乐手、作词人、作曲人、编曲人、录音师、混音师等等,更是穷的跟鬼似的。
那个时代,是真的有一大批饿着肚子因为热爱为了梦想做音乐的人,也的确做出了优秀的流行乐!
但更多非常有才华的音乐人却是坚持不下去了,迫于现实不得不转行,不再搞音乐而是进入办公室上班。
毕竟,情怀和热爱不能当饭吃。
苏景没有亲历那个时代,但他北漂时,认识了一些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久的老炮。
那些人每每提起一些曾经一起奋斗的兄弟或者有天赋的音乐人,都因为生活所迫选择转行,言辞间都非常心痛。
这些人和之后的有些流量偶像不同,他们是真正爱音乐的人!
正是有这么一批在崔健一声呐喊下,在摇滚乐冲击下,满怀热情搞音乐的年轻人,才有了张培仁口中1990年到2000年中国摇滚乐理想主义的十年。
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是中国纯真年代残留的尾巴。
那时候谈恋爱只需要弹琴唱歌,不需要有房有车。
随后,就像张楚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文案里说的那样:
那是1994年的春天,空气中充满馥郁的气氛,人们似乎站在一场洪流当中,等待着来自欲望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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