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涟漪很快就消失了,我把自己最多的精力和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工作上。部门经理朱冒每天工作都是那么的努力,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晚上十点以后才会下班。坐在我前面的毛晖就轻松很多,他很少加班,每天都着急回家陪自己的女儿,他白天的时候要把女儿的照片或者短视频拿出来至少看一百遍才满意。我们公司的年轻同事们也不必说,各个都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得到了领导器重和信任的我自然也是同事们眼中的工作狂。

公司里的同事年纪比我大的或者年级比我小的平时都喜欢叫我枫哥,刚开始时候我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听着却觉得很自然,心想着这大概是我努力工作换来的大家对我信任和尊重吧。这是多么好的正向激励,让我觉得在工作上和同事们形成了一团莫名的和气向上的氛围。

可是自然人毕竟不会只有工作,人生又岂会这么单纯而美好。苦涩年华似水,绵绵不绝,旧衣着身延年,习习成性。经历过打鸡血状态一样的白天工作,每天晚上陷入黑夜里彷徨而无法自拔的我必须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身体和精神日日冲击着忍耐的极限。我总觉得自己哪一天会跌倒在办公室的工位上或者就这样躺在床上睡下去然后永远也醒不来。那么到时候谁会来扶我一把,或者谁会来把我叫醒。

会是我的哪一个同事吗?从入职到现在,人际关系已经十分熟络,但我的内心里却还是很抗拒在工作时间以外主动和别人热络的社交方式,我自己小心的维持着一个满足工作需求的交际圈子,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的精力用在了工作上,每天都争取过的完整而自然。

脖子僵疼,屁股开花,每天我都在坚持。领导们以为我热爱工作,同事们也慢慢的开始对我出色的工作能力表示佩服。然而对我而言,工作上收获的再多,依旧无法填补生活中的空虚,我想念家里的亲人,却说不出口。自残式的保持着和他们的疏离,我的爱人到底在哪里,也完全不知。

周六的晚上,时间又快接近凌晨了,大脑依旧十分的清醒我打开同志聊天工具,突然一个叫乔南的好友给我发来信息。

乔南是我这一年来广撒网的对象之一,同志间的相识多半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虽然我对这样的交友方式热情有限,但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生活的伴侣。我和乔南认识了有大半年时间了,他总是喜欢和我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比如今天在咖啡店上班时遇见了一个奇怪客人;有个相距一千多公里的人想和他交往;他最爱吃的菜是川菜,等等。我也会和他分享我自己生活上的一些快乐的事情,比如某一天我写了一千行多代码;刚入职的大学生把我叫老师;领导早上忘了梳头,脑袋上翘着一簇头发的样子很搞笑,如此之类。乔南是咖啡店的服务生,我是编写代码的工程师,我们聊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并且以这样无聊的方式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今天。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同志愿意和你保持聊天关系超过一个月而不约床事,那么他便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选,要么就只能是一“啪”两散的关系。

那么我和乔南呢,貌似我们并不属于以上两种关系,也许是因为在虚拟世界中相识的缘故,我总觉得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差别太大了不适合做伴侣,我也没有主动约他出来和他发生性行为的想法。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那么在意对方吧,我们没有互换过照片,没有聊过身高、体重或同志群体关心的尺寸问题。我们就是这样“无趣的”聊着,貌似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他每次下班到家都很晚,而我在线的时间往往是周末的凌晨以后,老天爷安排了我们相识的天时,所以我们就以这样的特别的方式保持着联系,我们之间的话题没有边际,过程也看似没有尽头。

“这会儿在干嘛呢?”乔南问道。

“躺着呢,没事干。”我答道。

“晚上去“目的地”看表演吧,我还约了另外一个朋友。”

“不会是**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不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他经常去我们家店里喝咖啡。”乔南解释道。

“哦。”我简单的回复道,我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走吧,网上聊了这么久了,我也想见见你。大家出来玩图个人多热闹,你不用考虑太多了。”乔南继续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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