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花在家坐月子、伺候孩子,家里就只有唐庆业一人干活了,家里的生活状况捉襟见肘,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买任何营养品了。不过好在孩子的降生后,屯子里的屯亲都来给下奶(随份子)了,有的村民拿二尺布;有的拿三尺布;有的拿3块钱;有的拿2块钱;有的亲戚拿5块钱……屯亲给送来的这些钱物解了唐庆业和刘玉花的燃眉之急,手里暂时有点零花钱了。当然了,这些钱物其实是他俩欠下的债,倘若屯亲家中要是有红白喜事,屯亲随的分子钱或物都要还回去的。不管怎么说,屯亲来给刘玉花下奶的钱物无疑是雪中送炭。
这个时节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园子里还不能大面积种菜,村民们由于着急改善一下生活,便用塑料布扣起了小菜棚,里面星星点点的冒出了绿芽儿。看着这小绿芽在一天天茁壮的成长就像看到了孩子们在茁壮的成长,就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们相信,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这个时节,正是生产队最忙的时候,因为要种地了,队长就让社员们开始维修机动车、马车、镐头等农具,他们还要扣大棚席水稻秧苗。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也到了播种的日子。
老话儿说:不种5月地不插6月秧,4月份正是播种苞米的时节,队长还是按照原来的分配,由打头的负责每个小组进行播种。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6个知青已经回去了5个,只剩下一个女知青没有回城里。原因是这个女知青爱上了屯子里的一个男社员,他们二人已经结婚了,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孩儿。
这天在地里正干着活呢,这个男社员看见了唐庆业。
“咱俩噶亲家啊?”男社员说。
“净扯淡,现在哪儿还有娃娃亲了,哪儿还有父母包办婚姻了。”唐庆业说。
“你真是的,我和你闹着玩呢你还看不出来啊,你还当真了。”男社员说。
“我以为你说的是真事儿的呢!”唐庆业说。
“孩子们长大了可由不得我们喽!”男社员说。
“是啊,那时候啥样还不知道呢?”唐庆业说。
“我看行,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哦。”一个女社员听见他俩的谈话后插了一嘴。
“一边儿呆着去,嘴咋那么长呢,哪儿都有你。”男社员说。
随后,干活的一帮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刘玉花的身体虽然很瘦,但是她的奶水很多,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很胖,吃了母乳后长的很快,一天比一天出息。在家带孩子这段时间,她想到唐庆业一个人在队上干活很辛苦,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就把家里母鸡下的蛋煮了几个让唐庆业吃。唐庆业回到家后,看见煮好的鸡蛋有点生气了。
“这鸡蛋是给你和孩子吃的,你给我吃什么?”唐庆业说。
“我不是寻思你在外面干活挺累的,给你补补吗?”刘玉花说。
“我这大点儿岁数补啥啊,累我也能扛得住,倒是你和孩子得需要补补才是。”唐庆业说。
“煮都煮了,你就吃一个吧!”刘玉花说。
开始,唐庆业怎么也不肯吃,但是在刘玉花的百般劝说下,他只吃了一个。
这个鸡蛋的蛋黄很红、很黄,是农村纯正的笨鸡蛋。那个时候根本没有饲料,鸡只吃粮食和虫子。这个鸡蛋的味道很香,香味开始在屋子里蔓延,唐庆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鸡蛋了,他吃的很慢,他要一口一口的回味着吃。
刘玉花看见唐庆业吃了,眼睛里开出了泪花。不为别的,只因生活的困难,吃个鸡蛋竟是如此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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