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回家的旅途前,肖穆在家好好陪了老婆一天,一起吃了饭,逛了街,看了场电影,在看完复仇者联合4时,老婆还伤感道:“一个时代结束了。”
第二天,他准备离开时,老婆抱了他好久,忍着泪对肖穆说道:“路上多注意安全,有钱没钱不重要,吃好吃坏不重要,主要的事我们都在彼此的身边,我知道老公你很辛苦,但也不要太勉强自己,老婆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两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事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老婆,你也照顾好自己。”肖穆拍拍老婆的背,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老婆站在路旁久久不肯离开的身影,心底泛酸,可为自己打气道:“很快,这件事解决后,我们还像之前一样。”
从东阳市到老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他的老家在省临西市甘龙县守业乡合利村,那是黄土高原地区一个深山沟里的落后小村庄。日夜不停的开车赶过去也得需要21个小时。肖穆把路程分成了两天。
说起来,肖穆的父亲,肖亚军就出生在那个村庄里,从小在那生活。他有一个哥哥,还有个大姐。他是最小的一个,性格极为要强,为了走出大山,背着肖穆奶奶偷偷去当了兵。
结果,一走就是十年,直到肖亚军要被送上战场前夕,他的父亲突然来了一封信,说自己病重,强烈要求他转业回家照顾自己。
无奈之下,他回到家中,回家后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他不去战场,才写了那么一封信。已经转业的他只好在一个乡镇上的供销社找了份工作,并与肖穆的母亲相遇,二人相恋,结婚,生下肖穆。
肖穆小时候都是在姥姥姥爷家附近上学,周六日,寒暑假就跑到爷爷奶奶那边的山里去玩,山上山下到处跑,他从小好奇心就重,所以特别喜欢听二叔讲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这种简单快乐的日子,一直过到12岁。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他回老家了,那次生病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穆到达守业乡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从公路旁的一条岔口驶入,要到达村里得翻过三个山头还有一个沟才行,这是他幼年唯一的记忆。路线并不复杂,只是比较险,十多年没来,原来只能通行三轮车的土路已经被拓宽了许多。
肖穆把车停在路口,决定先给二叔打个电话,这山路乌漆嘛黑的,既没路灯,人家也是鲜少,路况不熟的情况下,贸然进去还是很容易迷路的。
电话拨通,二叔的声音传来,“喂?肖穆,你到了?”
“嗯,我刚到土路口这,这边的路我不太记得了。”
“没事,我闺女今天在乡上呢,让她带你回来。”
“双花吗?她现在是在乡政府上班是吧,我去接她。”
“不用,不用,她自己骑着摩托车呢。”二叔忙拒绝道,“你在那等她,别一来一回又错开就不好了,我把双花电话发给你,你们电话联系吧。”
“好的,二叔。”肖穆点头应道。
二叔有个闺女,大名肖黎,小名叫双花,据说当时二婶也是怀了一对双胞胎,结果生出来的时候,大女儿心脏有问题,农村医疗条件又不好,没救活。二叔说二闺女命好,以后就带着她姐姐的那一份把日子活好,所以取了小名叫双花。
双花还有一种名称,就是我们所熟识的金银花。一蒂二花,成双成对,形影不离。
二叔那头电话刚挂,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那头欢快清亮的声音响起:“木头哥,你来啦,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这声音和年幼时的双花还有那么一点相似,只是没了奶声奶气,更像悦耳的黄莺,肖穆眼前浮现出了,一双溜圆的大眼,还有一张倔强的小嘴,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总是跟在肖穆身后跑。
“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我不着急。”他用一副大哥哥的口气,提醒着双花,也不知道这姑娘大大咧咧的性格改了没。
“好嘞,放心吧。”话音刚落,电话小姑娘就挂了电话。
肖穆不由得感叹道:“虽然一个人在黑压压的路边上,可听见亲人的声音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老家里的人还记不记曾经那个调皮的毛头小子。”
“咿呀咿呀”两个小鬼听到肖穆的感慨明显不高兴了,从他们附身的小鞋里钻出来,激动的喊着。
“对对对,爸爸错了,爸爸不是一个人,爸爸还有你们。”肖穆赶紧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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