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款款而言道:“阮氏三雄,今日便可传下令去,周遭渔家,尽可泊内捕鱼,无论多少,要给山上十留其一。不愿给鱼虾的,也可拿银钱来抵,山寨亦可发放月票,季票,年票,月票只按每月二十五日算,季票每季只按两月算,年票只按半年算,如此一来,山寨水军兄弟亦可免去捕鱼捞虾之事,三雄可带水军专心操练,准备应敌,我猜那济州府必不肯善罢甘休,近日之内必会派兵攻打。”

众人听得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一时间都不答话。

“七雄入伙,山寨财货一时丰足,可再山寨周边再见三所酒店,朱贵兄弟可统筹策划,若是遇到两岸客商行人,亦可摆渡收钱。”

“这渡船要怎么收钱?”阮小二自觉把自己摆在水军头领的位置上,事关船运钱物,关心起来。

“若是那些贩卖货物的商客,货物当然是十取其一,银钱亦可抵账,船费另算。并且船上收费之后,陆上在山寨十里之内,便不再收了。”王伦道。

“陆上再收一波,岂不更好?”宋万忙道。

“不可,坐贾行商,倍利而往,梁山境内我等收了十分之一,还要过境其他险境,商人无利则不往,山寨哪能只收了他一次,我还指望他们来第二次,第三次呢?”王伦笑道。

“好计,妙哉!”宋万还未答话,吴用抢答了。

王伦看了吴用一眼,又道:“先前山寨做法都是抢尽行商,那商人跑得快的捡条性命,还敢再来梁山过境贩卖?山寨恶名在外,久而久之,怕是众家兄弟只能冲州撞府,拿了性命去借粮了。若是行这十取其一之法,梁山境内保他安全,帮他运输,那商人巴不得每月多跑几次,山寨不也是多收了他几回钱物?若是有那大宗货物,山寨还可替他储货转运,再收他一份保管费用,不用半载,一传十,十传百,怕是那走其他路径的商客也要绕路而来,那没做过行商生意的也想来山寨境内寻些财路。”

“这也可卖那月票,年票啊!”朱贵恍然大悟。

“朱贵兄弟,再建酒店不妨大些,前店后栈,住店存货皆可,待到客商多了,免不了南来北往,就想半路折回的,想微利贱卖的,可替他们在店内挂出牌子,所贩货物种类,多少,价格。商人为利,多是不肯空回,成交后,可再收份佣金,日久怕是专有那商客来酒店销货了,那个时节月票,季票,年票才能大卖。”

“如此,有了钱粮方能养兵买马,兵强马壮方能攻州占府,不如此,怎能杀尽这天下贪官污吏,不如此,林教头深仇大恨,何以得报?林教头,你说是也不是?”王伦猛地提高了声音。

“不错!”林冲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想杀王伦,扶晁盖,皆为报那自己深仇大恨,只要能杀那高俅父子而已,又何必在意那谁是山寨之主呢?

“大头领,这月票,季票,年票如何做得?”朱贵心急。

“此事易而,可令山寨铁匠打造以手掌大小圆牌,前后各铸几字,加了月季年,然后一分为二,可令其犬牙分割,山寨行商各留一半,用以核验。”王伦道。

“王头领可想好所铸之字?”吴用道,在座就两个秀才,吴用很想卖弄一把。

“这就要借助晁天王威名了,行商往来他境,让那江湖上各路好汉也给几分颜面,圆牌两面各写五字: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王伦悠然道。

晁盖听了,心中欢喜,道:“王头领言重了,晁某薄名,怎能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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