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汉见是两个陌生人,只是发话这人口音倒是耳熟,这两人拉了他走了,黑大汉随着走了半里路,问道:“你两个是什么人?怎得认识我?”

阮小七道:“我两个也不识得你,只是路过,我听见你口音该是山东乡里人,见不得你被人欺负,才拉你出来。”

黑大汉道:“怪不得听你说话耳熟,你是哪里人?”

阮小七道:“我本是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住,先前兄弟三个,日常只打鱼为生,名叫阮小七,有个绰号活阎罗。”

张顺笑了道:“敢问,你可是叫做黑旋风李逵的?”

黑大汉道:“你倒是识得我,你是哪个?”

张顺道:“我本在浔阳江边住,名叫张顺,都叫我做浪里白条。”

李逵肚子正饿,自顾问道:“你两个说要去浔阳楼请我吃酒,可还算数?”

两人听了哈哈大笑,阮小七道:“区区一顿酒肉,自然算数。”

都在这异乡江州,李逵与阮小七算是同乡,朝了阮小七道:“你我离得的倒是不远,我本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乡中都叫我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现今在江州牢里勾当。”

阮小七看了看他道:“黑旋风?倒是真的黑。”

李逵也不在意,说道:“你们两个可要管我一顿饱饭。”

两人又是一笑,三人一路上不免谈些赌场上的经历,互相印证,一路奔了浔阳楼去了。

渐行渐近,张顺抬眼望去,自觉识得几个字,那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浔阳江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

三人来到浔阳楼下,张顺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三人便上楼来,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

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三人中只有张顺是识得几个字,虽有千般景致,也多是在心里喝彩感叹。

酒保上楼来问道:“三位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

李逵道:“你且先取一樽好酒,果品、肉食只顾卖来。”酒保听了,便下楼去。少时,一托盘把上楼来,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

李逵见了满桌酒肉,心中肚中早已焦急,说道:“你两个可是带够了酒钱,别吃完了只掏出些铜钱,说是按食量结算,我可不依。”

阮小七掏出锭大银放在桌上,说道:“你尽管吃,不够时再上些酒肉便是。”

李逵见了那大银,心放在肚子里,抄起一只鹅腿大吃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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