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阿泽露出失望的表情,朝正把眼珠塞回眼眶的洛铃道:“不就两个异种,又花不了多少时间,你说是不是?”

洛铃正用一块印有卡通图案的手绢擦掉脸上的血迹,压根就没理会这个男人。

“一个两个都是这么无趣的家伙。”阿泽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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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大道北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一辆公共汽车里,人们的目光落在一道邋遢的身影上,几个高中女生交头接耳,对那道身影指指点点。在他经过的时候,一个提着菜蓝子的大妈用手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嘀咕道:“真是的,公交车怎么能够放这种流浪汉上来。”

听到这句话卫臣真是百感交集,他朝车门的玻璃窗看了眼,窗户的反光里映照出张憔悴的脸孔。双眼无神,脸色苍白,下巴长满了胡渣。再加上这身快一周没换洗的衣服,也就难怪车上的乘客会把他当成流浪汉了。从春水城逃出来后,卫臣才发现一件无比严重的事,他身上没钱!

身无分文的他几乎是寸步难行,没钱就无法搭乘长途客车回家,他只有靠自己的两条腿沿着公路走。中途的时候搭了好几回顺风车,这才回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小县城。那搭车的零钱,还是在路边消息的时候被当成乞丐,一个好心的大姨丢给他的。但无论如何,卫臣终于回到家。

他下了车,钻进一条胡同,经过几条小巷,最后在一幢单门独户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听父亲说这幢小楼是他的爷爷留下的,二十年前曾经修缮过一次。至于现在,也就还能够住人罢了,至于舒适什么的全然谈不上,倒是还没给列成危房改建颇出卫臣的意料之外。

楼房前的大铁门紧锁,卫臣当然没有钥匙。看了看四周,因为是白天的关系,人都去上班了,巷子里不见一个人影。他连忙翻过低矮的围墙,跳进了小院子里。小院子中那棵榆树还在,树上的疙瘩似乎又多了,还记得小的时候,每到夏夜,父亲会拿着把摇扇在树下听广播。他则竖长了耳朵听着外头有没传来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只要听到就可以在父亲那里拿到几块钱,然后买上一根冰糖葫芦解谗。童年的时光就是这么单纯而幸福,远不比现在来得复杂。

卫臣叹了口气,感觉往日的时光已经回不来了。他穿过院子,在前门左侧的窗沿上摸到一根备用钥匙,果然父亲的这个习惯还保留着。他用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进去,门内的空气沉闷且寂寞。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粉尘在光线里轻轻地打着转,客厅的摆设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而且家具上积了灰,也不知道父亲多久没回来了。

他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卫劲夫是县上一所初中的生物老师,同时也是县里最大的制药厂广山药厂的顾问。卫劲夫甚至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养父。在卫臣的记忆里,他这个养父性情温和,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娶妻。每次有人要给他提亲,卫劲夫总是笑着说:“别别别,我不想亏待了孩子。”

那时他看卫臣的目光总是暖暖的,就像三月里的阳光,温暖着身体的每个角落。

自从卫臣去春水市读寄宿学校之后,卫劲夫回家就更少了,不是住学院里就是在药厂的宿舍里,这会没见着人卫臣一点也不意外。

卫臣到二楼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打开电视想看看春水市有没相关的报道。离开春水市后他那个从别人家里拿来的手机可以上网了,然而网上搜索不到任何关于春水市的信息。在回家的途中偶然听到关于春水市的广播,也只是报道春水市发生了重大疫情,目前已经使用军事隔离。一切的现象看起来,政府方面是打算把春水市的真相隐瞒下来。这也正常,否则只会引起人们的恐慌。

他正漫无目的换着电视频道的时候,听到楼下有人在喊:“劲夫,劲夫你在家吗?”

卫臣打开窗外一看,楼下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这个人他倒不陌生,是他父亲药厂的同事,监管部的主任罗康。卫臣当下喊道:“罗叔,我爸没上班吗?”

罗康眯了眯眼,看清是卫臣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然后干笑道:“没,没呢。卫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卫臣还想问他父亲怎么没去上班,却见罗康低着头走了。卫臣喊了他几次,他都没理会。

“搞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卫臣回到二楼客厅,电视里正插播一条通知,卫臣拿起家里的坐机拨打了学校办公室的电话,想看看父亲有没在学校。他无意往电视看去,赫然看到自己的相片出现在屏幕上,旁边还有通缉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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