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前见一个牧童骑牛背
手拿着笛子
吹的全是情哥哥呀想俏妹
落啊依得依哟嗨……
然后,石二妹从衣兜里摸出小圆镜来照照自己,那鹅蛋型的脸上,现出恬静的笑容。整个人长得就像一株从大地、从幽谷深处脱胎而出的兰花草一样,显得清纯与俊秀。
石德天、北金、小凤他们摘了许多龙眼回来,见到眼前如花般俊俏的石二妹,不禁征了一下,紧接着,北金机灵一动,拉了一下小凤的手,即兴吟道:
青天朗朗是文情,
画眉叫叫要上林。
鲜花开放要明媚,
那个少年不多情。
北金话音刚落,小凤一把拉着他跑到河滩的另一边去捉迷藏了。
这边只剩下石德天和石二妹了。只见石德天把石二妹最喜欢吃的龙眼递给她,乘着雅兴,也来了一首:
鲜花开满天河滩,
一朵赛来一朵强。
问你爱的那一朵,
那朵爱在我心上。
石二妹见自己今天随手扎的一束山花扎在辫梢上,惹得自己喜欢的人诗意大发,竟以诗传情,暗自窃喜之余,又有点担心起来。
此时,只见石二妹似喜似忧,神态娇媚,眼波如秋水,娇艳欲滴。她见石德天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如花娇靥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害羞地低下头来,嘴里一边剥着龙眼,一边嗔道“你欺负人……”
石二妹说完后,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身后留下一串银铃声。
石德天看着她的背影,像清风一般掠去,似有阵阵暗香扑面而来,使得他心如鹿跳
他快步追赶她,问她要她说句真情话。
她说含苞的花蕊未到花期怎盛放?
好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天河这条充满灵气的河岸上,留下了他们珍贵的快乐时光。
闷热的长夏天,他们每天牧牛在十里天河草坪之上。
当牛在河滩上大口大口地啃着青草之时,就是他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刻。
他们有时用牛绳挂在河边草坪里的龙眼树杈上荡秋千。石二妹和小凤坐在秋千上,德天、北金将她们推向空中,每当此时,石二妹便把扎着的两根辫子松开,长发与小凤穿着的长裙立刻飘飞起来,四人感觉像风一样,从他们的脸上拂过去。
石二妹随着年岁的增长,并进入了懂得害羞的年龄,她白天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跟着几个男仔下河,夜里却爱跟上村里的大姑娘与小媳妇们,穿着裙衫,走到十里河滩上来洗澡。
本来村里的大姑娘与小媳妇,在以前都不好意思穿上裙衫下河。而到了七十年代后期,只因受村里那位随夫从南洋回来省亲的石夫人的影响,她们看见穿上这种新花样的衣服下河真好看,于是,就慢慢地就喜欢穿起来了。
盛夏季节,她们不敢在白天穿,只敢在夜幕降临后,带上裙衫来到河边换上穿着露出丰满的身段在河里游来游去。那时,这些在河边长大的女子,长期养成了下河洗澡的习惯,天热到傍晚要是不下河把身子搓洗干净,夜里睡觉自然会感到不利索,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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