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石飞汉迫切想改变眼前这种贫穷落后的面貌。怎样才能脱贫呢?石头村无工业基础,地处深山老林,靠什么致富呢?石飞汉苦苦思索着……

石飞汉,这位石头村人少有的1米78的个头和80公斤的体重,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他脸上的坚毅与朴质,执着与坚定,镌刻着他从乡间走来的历史,他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个人经历,记录着他那县级中学的终极学历。在一些人的眼里,石飞汉的学历,他的人生经历,注定了他的一生将是平庸的,先天就注定了不会有大作为的。

可能是在乡间经历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痛苦,也可能是对贫困挨饥受饿的切肤之痛,以及亲眼目睹石德天试养群鸡失败的教训,在石飞汉的骨子里镌刻着征服贫困的坚强信念。

在现实,一个偶然的机会,一种典型的事态,一句具有激励性言论的背后,往往是一场革命,诱发创新的起点。这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生阅历,决定了人生旅途的一个转折点。

十月金秋,秋风习习,晴空万里,石飞汉的舅父石道本从广亲回来探亲,正在厅里和母亲聊家常。他也坐在厅里,听母亲唠唠叨叨了一会,感觉有点闷,便走出厅来,又独自坐在屋门前那棵笼眼树下,一边用烟纸卷着烟丝,一边陷入了沉思。

“亚汉……”

屋内响起一阵急迫的尖叫,石飞汉从坐在树底那块青石板上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跨进屋里,只见母亲手里捧着家里那只报晓雄鸡,不知所措。

母亲一见儿子进来,着急地说快……快来看看,这只鸡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阿白鹤屎,无精打采的,看来是得了鸡瘟病了,怎么办好呢?”

石飞汉坐在树底下正苦思觅想寻找致富门路,猛地被母亲的一阵急迫尖叫所打断,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件事。“鸡瘟病是个千古难以解决的难题,死了就当垃圾丢出去算了。”他望着母亲,没好气地说。

“你如果能把这个千古难题解决了,养鸡何尝不是一条发财门路!”石道本见外甥这种态度,于是,激将法式的回了外甥一句。

“是呀!汉儿,你如果把这个难题解决了,你就达了!”母亲也在旁边附和着。

一贯以沉默寡言著称的慈母,这时讲起话来掷地有声,庄严而富有挑战性。

母亲和舅父的一席话,像一磅重型炸弹把石飞汉的心给炸开了。

他举一反三,辗转反恻,久久不能平静。他想,鸡瘟病之所以成为千古难题,就在于千百年来养鸡是老人小孩干的家务活,鸡病死了就当垃圾扔掉或丢到粪池浸烂当肥水淋菜、淋稻田,不断重复着某一固死的模式,是一种套路的延伸,再加上长期社会专制对创新的封杀,所以这种套路越来越是习以成俗,成为千年俗套。千百年形成的俗套,造成了千百年无法解决的鸡瘟病难题,这就是历史的真实。

在现实中,家庭养鸡,书写着这样的一条不等式:养鸡防病一体化,也就是111。于是在人类历史中,人们总是习惯地沿着传统的112这一数学命题去演绎实践,去推断、去演化现实。经过世代的沿袭,家庭的养鸡与防病已形成了两个相互对立的、互不关联的孤立面,从而各自导演出如果鸡患了鸡瘟病,只好当垃圾扔掉的现象,与人们的需求往往相差甚远。

在学校里,石飞汉是一个出了名的数学怪人。在他漫游过的数学海洋里,接触过许多不等式。经过历史和实践的演化,数理的不等式被转移到了现实中,但现实毕竟远离着课堂,人们对于不等式的演算往往是丰富的而具有色彩的。如人为的移合,利益的诱使,科学的创新,人情的软化等,都可以使数理的不等演绎成现实的相等,从而往往使客观被扭曲地出现,以虚伪的面目而存在。但科学的不等式只能靠科学的手段去演算才能完成,石飞汉要走的就是以科学的手段去导演数理的不等式。

在学校里,石飞汉还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文艺青年,唐诗宋词他能倒背如流。而他最喜欢的是这首诗词: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桔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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