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巴掌。
“这是被你毁的家！”
啪！
又是一巴掌。
“从此，恩断义绝！”
顾盼兮扬起的手放下，低下头却发现全是血的掌心有水花她的眼泪。
“你！”高里明的手被陆泽霖牢牢抓住，眼睛都气红了，想咒骂却被陆泽霖阴冷的眼神杀到。
他盯着警察，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冲着顾盼兮讨好一笑：“小兮，哥哥不怨你……你帮哥哥求求情。”
顾盼兮微微抬眼，清凉的目光从长睫毛中流出半点，却轻声道：“我可以证明你吸毒，我会举报你。”
高里明似乎不敢相信顾盼兮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老实的存在，半点委屈都不会吭声的人。
他挣扎着肥胖的身体，目光中喷出令顾盼兮熟悉的愤怒，可这次她只是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陆泽霖扫了他一眼，一脚踹在高里明的腿弯，他就这样直直的跪在了顾盼兮的面前，后面的警察上来把不断咒骂的高里明带走了。
顾盼兮听着高里明的惨叫，没有了眼镜的眼睛总是透着股迷茫的味道。
她的视野所处一片模糊，高里明肥胖的身体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中。
她微张苍白的小嘴，白净的脸上一片平静。
狠狠的擦了一下脸，顾盼兮走到陆泽霖跟前，望着他，清亮的目光满是疲倦却又倔强：“你都知道？”
陆泽霖见她的大眼珠子往他头发上瞟，内心不由得轻笑一声，竟然发现了？这丫头片子还挺聪明。
顾盼兮轻轻取出头发里的摄像头，放在桌子上，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警察都是这样吗？不顾受害者的死活？”
“呵。”陆泽霖微诧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不是只有你一个受害者，这个窝点已经调查了很久，借着你的手，刚好一网打尽。”
顾盼兮沉默着，在他的目光中，终于再次抬起头，问道：“一网打尽？难道你们就不能派别的人？就必须是我？”
陆泽霖却没搭话，只是伸手把角落里的箱子拿出来，半人高的箱子，他一只手就弄了出来。
他手指搓在箱子里的盒子上，轻的一下却把袋子皮搓开，四分五裂，目光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语气轻松又随意道。
“你是最合适的。”
“第一，你没有背景并且是个女人，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第二，高里明挺精，却对你还来不及防备，时机正好。第三，我愿意。”
陆泽霖心中并没有什么男女区别，也没觉得女人就需要受到他的照顾，况且在他的眼里，娇滴滴的女人，还没有躺在他手心睡觉的蜘蛛黑点点来得可爱。
他低头盯着顾盼兮那双格外有特色的眼睛，很干净，也很固执。
她甚至想到了电话录音，拿到证据。
这个老实人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愚蠢。
顾盼兮又垂下了眼睛，小脸上的光闪了九成，垂在身旁的手指无意识的勾起。
他说得很有道理。
作为高里明的妹妹，她确实很合适。
但心里深处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对她嘲笑：“你看你，总是这样，默默的不做声，全世界都以为这是你应该的。”
顾盼兮轻轻的吸了口气。
可这一路下来，她多次被人胁迫，要被强暴，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应，原因仅仅是她只是个诱饵，不能提前暴露。
她心中酸涩委屈涌上心头这样的情绪顾盼兮从来没有任由它放纵过。
但这次。
嘭！
陆泽霖猛的拽住她扬起的手，目光阴霾的望着顾盼兮，似乎有些意外。
顾盼兮挣开他的手掌，沉默的往外走去。
这里已经亮起了很多灯，那些躺在地上的女人被警察从东边的房间里抬出来，她看不清她们的脸。
她缓缓的收回目光，慢慢的朝着外面夺取。
那个死去的女人，还需要他去处理。
陆泽霖望着顾盼兮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娇小身影，仿佛一不小心那小小的影子就会被黑暗中的怪物给吞噬了，他微皱浓眉……
“现在什么反应了？”
他接通电话，一道年迈粗狂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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