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时分,丐帮议事大厅中,各高层济济一堂,九袋长老、袋长老、大舵主悉数在坐。副帮主史火龙独自坐在上首,下面紧挨着的便是掌棒、掌钵两位龙头,传功、执法两位长老。

史火龙干咳一声,看向陈友谅,道:“我听说陈长老一早出去接来了一位老人家,不知跟你是何关系?如今正值我丐帮商议大事之时,这来历不明的人,可不能私自放进来。”

陈友谅躬身道:“回帮主,那人正是当年传我武功的师父,他听说我入了丐帮,心中高兴,便来见一见我。”

史火龙点头道:“原来是令师,我听说他是一位得道高僧,能教出陈长老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想来也是一位罕见的老英雄。这样吧,咱们起事在即,正是要招揽天下英雄,令师既然适逢其会,不如将他老人家请来一并共商大计,也显示咱们的包容之心。”

陈友谅暗暗点头,知道这是昨晚商量好了的,当下面有难色的道:“就怕不合规矩。”

曹无咎道“无妨,陈兄弟是我等兄弟,你的师父就是我们的师父。再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些许规矩,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陈友谅静静站在大厅中,原以为众长老怎么也得反对几句,可等了一会,除了传功长老和执法长老颇有微词之外,其他人竟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当下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将师父带到身边来为好。

命令发下去,不一会,便有帮众带着一个七十余岁的老叟走进来。这老叟一幅疾苦之色,似乎在感叹人世多艰。他头上戴着一顶黄色帽子,一个黑色的佛字十分显眼。

陈友谅道:“这位就是属下恩师,一个云游天下的高僧,法名”

史火龙突然打断陈友谅的介绍,道:“法名圆真是吧?陈兄弟这位师傅可是大名鼎鼎来着,不但是少林高僧,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混元霹雳手,前不久还将史某人打成重伤,如今虽然换了张面皮,史某人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啊,你瞒得了别人,却休想瞒过我。”

陈友谅师徒如遭雷击,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之情。陈友谅一颗心直往下沉,但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强笑道:“史帮主说笑了,家师乃是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寺庙中出家,跟少林派可是毫无关系。”

曹无咎嗤笑一声,道“陈友谅,到了这等地步,你竟然还在做戏。老夫坦白告诉你吧,你所做下的那一摊烂事早已被众长老洞悉,我劝你师徒乖乖束手就缚,我们还能给你们个痛快的,若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友谅心中一片冰凉,转头看向四周,见一众九袋长老个个冷笑的看着自己,而袋长老和众舵主则一幅懵逼的样子,不知所措。当下知道事情再也无法善了了,面色阴狠道:“你们两个狗贼竟敢背叛我?”

史火龙和曹无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背叛你?老夫堂堂丐帮副帮主,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说这话?”

陈友谅悚然一惊,突然反应过来,失声道:“你是史火龙?你,你,你不是”

史火龙道“我不是被你锁在太白楼下的密室中?哈哈哈,陈友谅,你这个龟儿子,反应速度这么慢,还想着学人n,让我丐帮兄弟为你出生入死打天下?你那个冒充我的癞头已经被我一掌拍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陈友谅咬牙切齿的道:“原来你已经脱困了,那昨晚?”

曹无咎冷笑道“昨晚自然是我们两个联手给你这小辈上了一课。别以为就你会耍弄阴谋诡计,我们几个老家伙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以为凭借着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便能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你知道,究竟是谁在玩弄谁了吧?”

陈友谅深深一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我陈友谅小觑天下英雄了。上天何其不公啊,萧璟一个黄口小儿,却能坐拥天下第一大帮,得你们倾心拥戴。我陈友谅文韬武略,雄心万丈,自诩为命世之英,却辗转颠沛,蝇营狗苟,多年一事无成。我不服啊”

史火龙呸道:“你一个卑鄙无耻,尽使些下三滥手段的小人也配跟帮主相比?简直是马不知脸长,不知所谓。”

陈友谅讥讽道:“你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阴谋阳谋都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只要有效,尽可取用。人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陈友谅不过是时运不济,不然等我窃取丐帮成功,自然也能成一方诸侯。你们这些人墨守成规,死抱着义气不放,假惺惺的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一诺千金之类的迂腐的陈词滥调,所以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在江湖上打滚了,永远也别指望有什么作为。”

休子符道:“我们生于江湖、老于江湖,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贵在快意潇洒,比起那些整日案牍劳形的肉食者不知舒服了多少倍,个中乐趣,岂是你这种权欲熏心之辈能理解的?你自觉本领强大,实则志大才疏,阴狠有余,却失之堂皇,算计一切,可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就是你的才华人品撑不起你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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