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丝爬过一个枝杈,距离避役只一指距离时,血丝刮到了一片树叶,发出了嚓嚓的一声轻响。
那避役当即警觉起来,沙漏般的眼睛四下旋转,很快便看见了藏在树叶丛中的那一根红色丝线。
只是一瞥看见,那避役便受了惊,含着口中未吞下的螳螂,飞快地向后逃走。
方笠见此场景,心中有几分遗憾,明白这血丝捕猎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然,方笠也不会轻易放弃。他此刻已经被那避役发现,自然便也不再隐藏,而是直接使用神识催动血丝,使之尖锐如钢针,向那飞速逃窜的避役狠狠刺去。
这小小避役,虽然看似笨拙迟钝,但是在生死关头,却爆发出令方笠咋舌的活力。
它左闪右躲,总是险之又险地从方笠血丝戳刺下逃脱。
方笠血丝戳刺了几次,总是狠狠扎进那树木的枝干里面。血丝将那树干扎得千疮百孔,木屑横飞,连带着树叶也沙沙作响。
方笠屡击不中,心中却并不着急。他向来有着充分的耐心,可以陪着这只敏捷的避役玩很长时间。
野兽往往在生死之间,会爆发出极大的潜能,但是对于长途的捕杀追猎,它们往往没有足够的耐力应付。
方笠记得自己前世,曾为了击杀一只狂风犼,在闷热的雨林里面穷追不舍三昼夜,在它身上划出二百九十七道伤口,终于让那妖物流干血液而死。
他操控血丝,跟在那避役身后。血丝穷追不舍,仿佛一条血色的小蛇,总是冷不丁一次突刺,逼得那避役不得不转变方向。
这只避役逃窜一会,动作便明显缓慢起来。现在它疲惫异常,反应也慢了许多,不再像之前一般狡猾敏捷。
方笠此刻已经有十成把握,可以在不动用灵气飞箭的情况下,单单使用血丝,将那避役洞穿击杀。
终于,方笠操控血丝,趁着那避役疲惫之机,来了一次突然地戳刺。
那只疲惫的避役艰难向一边闪避,但是终究慢了一分,没能躲过这次突刺。
那血丝触及它后腿,便如钢针一般刺穿它腿上鳞片血肉,狠狠钉在它腿骨之上,甚至将它腿骨洞穿折断。
避役后腿折断,当即痛苦地缩成一团。
在刺中那避役之后,方笠又瞬间将那血丝变软,使它绕着避役的后腿缠绕上去,牢牢绑住。
避役此刻尚在挣扎,它张开大口,狠狠啃向自己后腿处,想将自己后腿处捆缚着的血丝咬断。
但是任它将自己后腿啃地鲜血淋漓,都没能撼动那血丝一分一毫。那根血丝越缠越紧,勒穿了它的鳞片皮肉,捆在它的腿骨上面。
方笠见血丝已经缠紧,便狠狠挥动血丝,将那血丝末端缠着的避役自树上拽下。方笠再狠狠一甩,将它如流星锤一般甩向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面。
一声脆响,那只避役被方笠摔在石上,身上骨骼寸寸碎裂,显然是已经死了。
方笠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那避役拖回小鼎腹中,却听天上突然一声鸟鸣。
方笠此前专心捕猎,神识未能将四周尽数扫清。此刻他神识向天上扫去,却看见一只灰羽白头的大枭在那避役尸体上方盘旋。
这白头大枭盘旋一会儿,突然双翅一缩,鸣叫着向下俯冲而来!
这俯冲而下的白头枭,目标正是那只刚死的避役。
这种大鸟算是极为阴险无耻的生物。平素它们最喜欢躲在高空,远远地看着别的生物费尽全力猎杀猎物,等猎手力竭之时,再俯冲而下,将别人猎物夺走。
眼下,这扁毛畜生竟想抢爷爷的东西!
方笠不由得又惊又怒,但是那扁毛畜生飞的极快,方笠远远地操控那血丝,运动迟缓,竟然躲不过那白头大枭的俯冲。
白头大枭俯冲如箭,狠狠扎向方笠捆缚着避役的血丝。待到靠近之时,它猛然出爪,一爪抓住避役尸体,另一爪狠狠撕向方笠的血丝。
虽说方笠此刻血丝较为坚韧,但是那白头大枭的趾爪更是锋利如刀。
黑色角质铺满,带着冷光的趾爪迅速切断了方笠血丝的末端。那白头大枭抓了避役的尸体,转身飞上天空。
这白头大枭得了方笠的猎获,此刻得意地在空中盘旋着,不时发出一两声尖锐的鸣叫。
方笠虽然心中大怒,但是这白头大枭在空中不断移动飞行,他的确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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