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军受了重创,无力还击。

恰好,天边吐出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了。

萧明卿率军队,踏风飞沙而去,衣衫抉抉,英姿勃发。

此时的赵琰,已赶到长云关,连日来,马不停蹄,途中不敢多休息。他知道粮草对边境大军的重要性,他知道既然自己领了这差事,就要竭尽所能,他也知道,他书信里的话不能只是空谈。

长云关外十里处,临川率了一小支部队,正在那里等着赵琰。

这还是临川第一次见到赵琰,和当今陛下相似的眉眼,但没有陛下的威仪,举手投足皆有一股子风轻云淡。

边境之地,赵琰还是第一次来。从前只是听说边境苦寒,今日一见,可见传言不假,或者说更甚。

远处枯槁的枝桠,漫天飞扬的黄沙,就连生机勃勃的清晨,在这里,也显得死气沉沉,没有半分生气。

赵琰心下喟叹,他们人这些远在繁华的帝都,对边境之事空有指点,可又有谁,真正了解边境的生活呢?

他们的锦衣玉食,都是这些常年镇守苦寒之地的将士用生命捍卫的。

远处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一点一点在临川的瞳孔里放大。

临川侧身下马,干脆利落,与此同时,赵琰也从容地下了马。

临川上前一步,抱拳颔首:“末将临川,参见瑾王,末将奉晋阳王之命,给王爷引路。”

“好,有劳临将军了。晋阳王可还好?”

边关将士缺粮多日,晋阳王想必是焦头烂额,愁眉不展吧。

“王爷数个时辰以前,带精锐部队去偷袭北凉军营了,也是因此,王爷没能来亲自接瑾王,所以派了末将前来,”临川顿了顿,接望了望刚刚破晓的天日:“天已经亮了,王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末将先带王爷进关。”

偷袭?果然什么都困不住萧明卿,困境之下,他依然能绝地求生,甚至是致命的反击。

赵琰跟着临川进了长云关,果然边塞之城,和帝京有些天差地别。

街道上巡逻的将士,都是萧明卿麾下的,纪律严明,纵使连日来未曾吃饱饭,可也依旧神采飞扬,士气高昂。

赵琰突然有些喜欢上军旅生活了,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充实有意义的。

赵琰到了地方,坐下来喝了一盏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心想应该是萧明卿回来了。

于是放下茶杯,走出屋外。

萧明卿依旧是那样的英气逼人,但他瘦了,也是,边关苦寒,怎会不瘦,眼窝深深凹陷了下去,眼底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的乌青,眼球里布满血丝,脸庞变得瘦削,棱角越发分明。

赵琰走上前,抱拳颔首:“晋阳王辛苦了,赵琰来迟了。”

萧明卿疏朗一笑,解下沾了血迹的披风,递给旁边的临川:“瑾王说的哪里话,瑾王这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二人边讲边往屋内走。

“一切都还顺利,没有什么困难的事。”

“你这是第一次来边境,身体可还吃得消。”

“还好还好,不过说来惭愧,赵琰七尺男儿,又是皇室子弟,这几年的确过得太安逸了,既没有像晋阳王一样保境安民,也没有在朝中做过一丝贡献。”

到了边境,的确是让赵琰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萧明卿拍了拍赵琰的肩膀:“开日方长,瑾王既然有此心,那日后便好好辅佐陛下。”

赵琰抿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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