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群一阵纷乱,那些原本隐在人群中,暗暗将两人锁定呈合围之势的刺客此刻皆是抽出兵器朝着叶安宁两人攻了过来。

叶安宁略微一扫,来的刺客大约有十余人,手上皆是拿着弯刀,竟与那日在莽山寨遇到的一伙一般无二,看来是因为上次剿灭莽山寨坏了北戎人的事,现在来报复杀人了!

蝴蝶刀早已握在手上,四个侍从各自引去了一名刺客,燕沐云长臂一挥将袭来的大部分刺客尽揽入他的攻击范围,只余出两个冲着叶安宁杀来。

叶安宁主动迎上,避过横扫来的弯刀,手中蝴蝶刀转动变换,在当先袭来之人错愕的眼神中被叶安宁狠狠的刺入手臂,还未来得及收回被刺的手,只见那原本刺入臂膀的半月短匕突然一折,竟是横切着划下一个巨大的口子,几乎让其掉下一块肉来。那刺客当即痛的惨呼一声,捂着不住流的血往后退,跟在这刺客身后攻来的另一人。见同伴竟然被叶安宁一招重伤,更见其下手之狠辣不由脚步一顿,叶安宁抓住机会脚下力道爆发,在其犹豫的一刹近身反制,而后将蝴蝶刀刺入对方肩胛骨缝之内。

收拾完两人,叶安宁抬头一看,燕沐云那边同样已经结束了战斗,比起自己对付的两人状况凄惨,与燕沐云交手的刺客都看似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可叶安宁一眼便知道这些人尽皆挂了,而且都是一招必命。好狠辣的手段!曾经作为杀手的她都不得不佩服,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段和身手简直是天生的杀手。

随行的四个侍从有两个受了轻伤,暗风暗月将躲在暗处放箭的人抓住,此时负责广陵安保的守备军也接信赶来。

那为首的陈守备见到躺在地上握着北戎兵器的尸体,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守卫的地界竟然让北戎刺客潜了进来,还伤了学子闹了事,这要被呈报了上去他这五品的守备也当到头了,事到如今……他一扫叶安宁和燕沐云。

“你们既然敢勾结北戎人在此闹事,将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

叶安宁愤然,这货是睁眼瞎么,看不出来他们是被袭击的那方么?还与北戎人勾结闹事?想着拿他们问个罪来给自己洗干净!

“哼!”暗风冷哼一声,将怀中取出的一枚令牌扔过去,那陈守备接了令牌一看,当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珠子,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颤抖着道:“下……下官,广陵……守备,陈……陈……”堂堂一个武官竟吓的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

“今晚之事按实呈报,滚!”

“是,是!”得了燕沐云的赦令,这陈守备哪里还顾得上官职不官职,只庆幸捡回条命,当即麻溜的带人离去。

因为这一晚的意外刺杀,原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广陵的一行人就耽搁了下来,昨夜北戎刺客的出现让原本安稳的广陵多了一丝紧迫的气息,加上府衙的官差一早便在城内四处排查还待在广陵内的北戎人,天武朝经济开放,周边小国多有来此经商者,但明令禁止夹带兵器之类的物品,昨夜那些北戎刺客皆手执统一制的兵器,这不得不让广陵知州心惊胆跳,严厉的盘查一时让广陵有点人人自危的感觉。

“昨夜那些北戎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云来客栈天字号房中,燕沐云听着侍从的禀报。

“是,属下去广陵府衙查了外来人员造册,又去地方核实,昨夜那些北戎人有一大半都是原本在广陵或经商,或已在此扎根多年亦如当地人一般。”

侍从将所查到的一应皆细细回禀,叶安宁端着盘果子站在一旁听着,燕沐云也没有要她回避的意思。听着侍从说到那些北戎人在此扎根多年,叶安宁不由暗自心惊,这些几乎已经融入天武的北戎人,如毒蛇般蛰伏,只待关键时刻出手一击。安排这些人的幕后之人又是何等心计和隐忍?

燕沐云看着目露深思的叶安宁,笑道:“对北戎人昨夜的刺杀你有什么看法?”

叶安宁有些意外,没想到燕沐云会和自己讨论。“我觉得昨夜的那些北戎人行事太冲动了点。”

“哦?”燕沐云眼神示意她继续。

“那些人若是因为莽山寨据点被剿灭而报复杀人,应该在我们出了泸州城便动手,若在水路截杀合围,不是胜算更大。这些人在广陵蛰伏多年,想必作用不仅仅只是拿来做刺客吧,如今他们这样贸然动手引起官府的注意,说不定还有蛰伏在暗处的棋子都有被起出来的危机,可不是得不偿失么。”

燕沐云点头,同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那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在广陵动手?”

叶安宁略微沉吟,“嗯,要么是在泸州城附近出手他们有什么顾忌,或者这次的行动是有人的失策决断。”她觉得一个能这么隐忍,将棋子以最不起眼的方式遍布各处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失策的决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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