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整个姑苏依旧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就连城外通往寒山寺的山路上,渐次也有三五行人,挑着牛皮灯笼,上山,下山。
林如海在一个小厮的跟随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了一眼寒山寺那三个大字,自觉这字写的洒脱自然,非平常人所能比。
“想必这位就是兰台寺大夫林如海林大人吧!”此时一个小居士提着灯笼走了过来,朝着林如海深施一礼道。
“正是老朽,您是?”林如海赶忙还礼道。
“我家主持有请!”小居士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如海一愣,看来这妙玉绝非等闲之人,命小厮在寺外等候,一个人跟着那小居士进了寒山寺。
林如海跟着小居士穿街走廊,来到一个院落,但见里面花木繁盛,空气飘香,再往里走,那门前一株红梅,开的十分娇艳,竟连林如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居士将林如海领到了地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林如海往里看去,只见灯火通明的殿内,一个蒲团之上,端坐着一名二十多岁,一身素服,气质如兰的女子,赶忙垂首道:“老朽林如海,敢问可是妙玉师父?”
“林先生坐吧!”妙玉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道。
林如海上前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妙玉抱拳道:“这三年多亏了妙玉师父费心照顾,小女才身体有所好转,老朽谢过了!”
“玉儿与我有缘,而且蕙心兰质,相处三年,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妙玉从风炉上提下一小壶热水,然后从小桌下拿出两只杯子来,放入茶叶,泡好了放到林如海的面前道。
林如海接过茶盏,只见这茶杯十分精巧,傍边有一耳,杯上镌着“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顽”,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林如海一惊,提杯抿了一口,但觉口齿噙香,沁人心脾,随口问道:“听玉儿说师父是姑苏人士,祖上也是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不知怎的就入了空门?”
“我生来体弱,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后来跟着师父来此代发修行,方才好转。”妙玉言道。
“你师父她?”林如海问道。
“师父精通天衍之术,泄露天机太多,已经于去年冬仙逝了!”妙玉言道。
“可惜了,我还想她为小女也看看呢!”林如海可惜道。
“玉儿的身体怯弱不胜,与我的病倒是颇为相似,师父曾经与我言说,说她的病一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见哭声除父母以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我本想要留她在寺中陪我,怎奈她放心不下林先生孤苦一人,非要下山。”妙玉言道。
“内子病逝,我又公务繁忙,时常不能照看,这些年,倒是苦了她了!”林如海惭愧道。
“对了,师父就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根治玉儿的病症?”林如海问道。
妙玉摇了摇头,然后将一瓶丹药递给了林如海道:“我新炼了一瓶丸药,今日方才大功告成,林先生与我转交给玉儿吧,这瓶丸药,或许能够暂缓她的病情!”
“老朽替玉儿谢过师父大恩!”林如海赶忙起身接过,然后朝着妙玉躬身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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