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背着双手,缓步走在扬州河堤上,眺望着那洪灾后的一片废墟,被推倒的房屋,倒下的树木,枯萎的良田,不禁落下泪来。

“老爷,该走了,李公公都等急了!”林忠上前提醒道。

林如海一声长叹,下了河堤,来到一个轿子前,朝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一拱手道:“倒是让李公公久等了!”

“哪里的话,倒是林大人,快随老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若是等坏人反应过来,怕是会多生枝节!”李公公言道。

“林某行的端,坐的正,又有什么好怕的!”林如海言道。

“现如今朝局动荡,人心不古,林大人这次巡查得罪了这么多人,总要小心行事为好!”李公公言道。

“李公公请!”林如海将李公公送上了轿子,自己也上了一顶轿子,然后一行人沿着河堤向着北方行去。

“大人,就这样放他走了?”河堤的不远处,一个师爷朝着一位身穿官府的老爷问道。

“风风光光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京师,怕是也逃不了陛下的制裁,我们又何必自惹麻烦。”那老爷说道。

“他知道了扬州太多的秘密,老爷就不怕他到了京师,参老爷一本?”那师爷言道。

那老爷眉头一皱,沉声道:“放出消息,就说钦差大臣,兼任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在扬州赈灾期间,贪墨粮款,中饱私囊,荼毒百姓,现如今正带着贪墨的银两沿着河堤回京述职!”

“老爷高明!”那师爷闻言赞叹道。

林如海一行沿着河道一路北上,一路上走走停停,根据搜罗来的扬州一带的县志,山川地理志,还有历代河道治理方略,一一勘察,记录,校正,半个月才行了不到二百公里。

这日,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口,见那山口边上有一个歇脚的茶馆,一行人行了大半天的路,已是有些累了,于是停了下来,让茶馆老板沏了一壶好茶,边喝茶边与茶馆老板闲聊了起来。

林如海从茶馆老板口中得知这里的山形地貌,与县志上记载的一一比对,发现多有不对之处,于是拿着笔墨还有县志,跟着老板向着河道走去。

正在林如海与那老板观察河道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一群人把茶馆给围了起来。

“你是林如海?”一个脸上带疤,肩上扛着一柄钢刀的汉子,大咧咧的走到李公公的身前,一脚踢开了身前的椅子道。

李公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连连摇头。

“我才是!”林如海见李公公有难,走进了茶馆道。

“你?”那壮汉上下打量了林如海一眼,见他穿着粗布衣衫,腿上角上都是泥水,手中还拿着一卷破书,一脸的疑惑道。

“不知道壮士怎么称呼?与林某又有什么仇怨?”林如海问道。

“听闻你贪墨扬州赈灾款,搜刮民脂民膏,光财宝都装了一大车子!”那壮汉走到一辆马车前面,用钢刀挑断了马车上面的绳子。

“壮士肯定误会了,我这一车子,拉的可都是治理河道的书籍,哪有什么金银珠宝!”林如海言道。

那壮汉一声冷笑,用钢刀掀开了一个箱子,低头一看,果然满满的一箱子书籍,颇有些不敢相信,命令手下将那些箱子一个个抬下来,翻开来看,竟然全是书籍。

“金银珠宝呢?”那壮汉回身一把抓住了李公公的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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