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却似乎没有心思管他,只顾往前走,把身子往前,像是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要把枯木护在后面。枯木想到小乞丐瘦小的身形和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心里温暖,又觉得好笑。他一把拉过小乞丐,一手将他整个护在怀里,一手做出戒备,一步步朝前走去。
几乎被枯木抱在了怀里,小乞丐挣扎不得:“枯木!”
“不要做声,不是还没到安全地带么?”
“也不会真有什么危险,还有其他人照应着呢。”小乞丐被枯木几乎整个抱在了怀里,挣扎似乎也没什么用。
“既然没什么危险,为什么要护在我前面?”
小乞丐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着往前走,枯木虽一直心思戒备,却莫名地觉得怀里的小乞丐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身体柔软,宛若无骨,还不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从脖颈处传到他的鼻子。枯木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用力去吸这股淡淡馨香。初时只觉得是小乞丐的脖颈,然后便觉得好像头发、肩膀、后背,哪儿都有股幽香。枯木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便已经几乎半压在了小乞丐身上。小乞丐初时低了头,后来见枯木的鼻子越压越低,突然翻身一个巴掌打在了枯木脸上。枯木一下失了神,小乞丐却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到了一扇小门前,小门上绑着一支小小的火把,快要燃尽了,怕是早已估算好了他们要到的时间。
“快跟上,别丢了。”小乞丐说完,转身推开门就走,枯木“哦”了一声,脸颊上还是火辣辣地疼,脚上却不敢远离小乞丐,只得加紧了脚步。
进得小门,却是一处花园庭院。两人正站在花园的角落里。花园一边有一座三层小楼,隐约可见觥筹交错,有人欢饮,有人献唱。枯木兀自发呆,小乞丐一扯他的一角,示意他快跟上。两人曲曲折折走过花园小径。冬日寒冷,并无花木飘香,枯木收敛了心神,且看小乞丐究竟是何人物。
到了一座小楼前,小乞丐一个闪身,不见了,却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上前施礼:“这位想必就是枯木相公了?”
枯木赶紧还礼:“正是在下。不知老伯如何称呼?”
老人微微一下:“此处不方便说话,相公请随我来。”
枯木随着老人,从石屋外窄窄的楼梯上去,转过几个圈,大概上得了三层楼,到了一扇木门前,老人便止步不前了:“相公请进。屋内诸君等候相公久矣。”
枯木只得依言推门而入,却见偌大一间屋子,黑压压站了好几排精壮青年。见得他进来,都起身施礼:“小人见过枯木公子。”
枯木只得又还礼:“诸位有礼,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内中一三十来岁的汉子站出来,说道:“公子不必多礼。小人等久闻公子大名,今夜也已等候良久,酒宴已经备好,请公子入席。”这汉子说话带笑,声音甚是温和。几排男子听他如此说,一齐从中间往两边退去,给枯木让道。枯木无奈,只得欠身走了过去。却见面前足有四桌圆席,筷碗俱齐。
“枯木公子,请上座。”那精壮汉子安排枯木坐在了上座,又向后面喊了一句:“开席。”几排男子分散开去,各个入席,不在话下。不多时,便有粗壮妇人手顶托盘,将酱肉、排骨、肘子、鹿肉等菜肴一一奉上。每桌还配了一坛子酒,至于桌子中央,人人面前均有一大粗陶碗,看来是喝酒用的。
“公子,小地方粗野,一点家常小菜,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枯木欠身说道:“这位兄台,客气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汉子朗声答道:“我姓金,单名一个可。公子叫我阿金即可。”
枯木说道:“金兄,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先干为敬。”说完,端起一碗酒,仰头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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