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如何?”

闲影不及答话,枯木等已闻讯赶来,撕开了闲影上衣,箭头没入肌肤有寸许,伤口溢出的血已经发黑。

杨金宇想起枯木中毒的情形,喊了一声:“箭上有毒!”

闲影不做声,只是看着已经被点了穴道、动惮不得的托布雷。托布雷一言不发,回望着闲影。林熙见状,怒从中起,一柄短剑架在了托布雷脖子上:“我师兄这是替你挨了一箭。说,解药在哪里?”

托布雷答道:“你既然知道他这一箭是替我挨的,我又何来解药?”

“你们是一个部族的,你还是大王子,我就不信你手头会没有解药。”

“扎汗儿本是我二弟的人,被父王安排在我账下,本就极不情愿,既有心杀我,又怎么可能将解药放在我这?”

“你!”林熙气急,恨不能一刀了结了托布雷。

“熙妹,”闲影忍着剧痛,“放他回去,让他拿解药来。”

“师兄,这怎么行?把他放走了,你的伤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枯木站出来,“林熙,听你师兄的。”他转过身来,对着托布雷来说,“只要你立下字据,答应带解药来,而且不再找我们麻烦,我们就放你回去。如何?”

托布雷骄傲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拿纸笔来。”枯木拿来纸笔,林熙拿着短刀架在托布雷脖子上,枯木又解开了托布雷穴道,看着他一笔一笔写下:

狐眼族大王子托布雷起誓:今日若得安全返回营地,必派人送解药来,保证对林熙及其人马从此秋毫不犯。

托布雷写完,咬破食指,按了一个血红的印,在纸上,递给了林熙。林熙正在气头上,对着他喝到:“你走!”

托布雷走到帐篷边上,又转过身,对着闲影一拜:“今日有缘得见阁下,三生有幸。待我回去了结内乱,咱们后会有期。”

闲影看着他,点点头。

托布雷又看着林熙道:“他日你若嫁与你师兄为妻,那自然是朋友妻,不可欺。如若不然,本王子今日跟你的婚姻之约仍然有效。”

林熙冷冷答道:“你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娶妻生子吧。”

托布雷哈哈大笑,出了帐篷,骑上雪风而去。

众人俱散去,只留下重伤的闲影和坚持亲自照料他的林熙。闲影脸色惨白,看着林熙为他擦拭,突然笑道:“你那两个朋友,还不叫它们出来跟我见见么?”

“什么?”林熙一时没反应过来。

闲影又笑,林熙想了一会儿,从身上掏出了陶罐,“你是说它们?”

闲影笑着点点头。林熙却无心说笑:“它们是两条蛇,冬天本要冬眠的,被我叫醒一次,已经很不开心了,我若再叫它们起来见你,怕它们会造反。”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它们朝夕相处,感情真是十分好呢。”

林熙苦笑:“我们感情是很好,不过,小金和小黑也是很有个性的,它们睡觉的时候,我要是多打扰几次,它们说不定就溜出去睡觉,不理我了。”

“真的?”

“真的。”

闲影装作很失望地样子,叹了口气。

林熙明知师兄在逗自己开心,却还是正经地问了一句:“师兄,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么?”

“我跟两条蛇是朋友。”

“小时候我就很好奇你那么宝贝那个罐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如果不是师父和师伯太护着你,我定然早早就认识它们了。”

林熙苦笑:“幸亏你没有早早认识它们,不然你就不会拖到今日才中毒了。”

“它们这么厉害?”

“是,一口毙命。”

“没有例外?”

林熙迟疑了一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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