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的伤一日日好起来了,苏陵却依然每日住在隔壁,时不时过来探望,为她端茶倒水,换药上药,从不避讳。林熙似是糊涂未醒,初时还抗拒,之后便不再拒绝。文逸风等看在眼里,虽已知道林熙与苏陵必定有旧,可不知内情如何,不好相问。林熙看着义父和师傅担忧的眼神,只盼着自己快快好了,便能跟他们好好叙说前因后果。

这一日,苏陵不在屋内,文逸风踌躇着进了林熙屋子,看林熙似乎熟睡未醒,便略坐了坐,未成想林熙其实并未睡熟。

“义父。”林熙喊了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

文逸风几步赶到床边坐下,轻轻拉出林熙的手,给她把脉:“义父在这儿,熙儿莫怕。”

林熙虚弱着道:“义父,有你在,熙儿什么都不怕。”

文逸风点点头,见林熙病情并无反复,放了心,把林熙的手放回被窝:“熙儿,感觉如何?身上可好些了?”

林熙坐起身来,点点头道:“好多了,熙儿没事,义父不用挂怀。”

文逸风点点头,道:“那就好,还是得好生养着,别烙下病根。”

林熙又点点头,等着文逸风再开口。岂料,说了这几句,文逸风便沉默不语。父女二人沉默了半晌,还是林熙开了口:“义父可是有话要问孩儿?”

文逸风慈爱地看看林熙,缓缓道:“熙儿,你从小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按理说,义父和你师傅都不该多问。可是,”

林熙看文逸风欲言又止,微笑道:“义父可是担心孩儿和苏陵,不,是皇上?”

文逸风笑了笑,想了一会儿,便缓缓道:“是。我和你师父这几日确实是在想你和皇上的事。他也算是我的徒儿,当年在画院,义父教他作画、读书。承他看得起,这么多年过去,我又离开了大都,师生之情不曾淡忘。他是个好皇帝,也是个长情的好孩子。你呢,是义父看着长大,也是个稳重本分的姑娘。这些年,我看除了闲影,你真正动心的男子怕是没有。好容易跟皇上投缘,我和你师父本该乐见其成,不该多说,可是,”文逸风看了林熙一眼,似乎斟酌着下面的话如何说出口。林熙只是静静看着文逸风“义父有话但说无妨。”

文逸风看林熙脸色正常,便接着道:“熙儿,皇上毕竟是皇上。这些年,我虽未听说他选妃立后,料想他身边必定是有人的。就算他自己乐意,太后和朝臣也不会允许他一直孤身一人。你若跟了他,”文逸风住了口,看向了林熙。

看着这位把自己从绝境中带出来、又一心一意爱护她多年的老人,到今天依然爱惜她、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林熙心里暖暖一股热流。她感激道:“熙儿谢过义父爱护之心。”

文逸风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林熙想了想,道:“我跟苏陵相识于八九年前。那时候,我被关在桐花谷的地牢里,隔几日便要和狱子送来的一个男孩下蛇窟。”

“那蛇窟可是传国宝藏所在地,需你二人鲜血方可打开?”

林熙点点头:“确切地说,是需要苏林两家人的血方可打开。有一天,狱子送来了一个中毒昏迷的男孩。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看到他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有一个昭字,便管他叫做昭儿。”

文逸风道:“皇上入宫以后跟他娘亲住在昭阳宫,那香囊必定是他娘亲给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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