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肖伟还是非常喜欢赵琳琳的,思之再三,他决定下车。男人嘛,低个头算什么,更何况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更不足论了。下了公共汽车,肖伟一刻也没有停,打车直奔咖啡店,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赵琳琳和胡魁聊的正带劲,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伤感,而他身边这个男人,肖伟确从未谋面。一时间,对于肖伟来说,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他只感到血压升高你,却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当然,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和琳琳刚刚认识,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人是他的情敌。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莫说空白,就是清醒,此时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打架、凭什么?你是人家琳琳什么人?走?不成,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大约两分钟,肖伟稍微缓过点神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嗬,挺快啊!”
胡魁面带冷笑,挑衅似得看着肖伟,但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他插言是不合适的。自己和美女是萍水相逢,聊了还不到半个小时,而且明显是一个替代品,是赵琳琳在极度空虚和无奈之时的一个倾诉对象而已。这是他的地盘,他并不怯场,但他需要一个很好的由头,这样才算师出有名,因此他需要一个态度,琳琳的态度。
琳琳知道,肖伟现在有点吃醋了,但她不愿意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况且,现在俩人正在闹别扭,自己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解释?
“这是我的自由,我干涉不了你,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
“我前脚走,你……”
“我说了,这事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就是不走,我爱找谁找谁,更何况是你自己走的!”
“那好,你们……”
肖伟转身,再次悻悻离开。或许,这不是一个好的方法,可是,此刻,他的脑子实在乱倒无法言状的地步。对于他来说,离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既不会进一步尴尬甚至打架,也不会让他和琳琳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反正现在是说不清楚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坐在回A市的末班车上,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事情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怎么都想不通,早已经成了过眼烟云的娟子,为什么会在他的梦话、醉话里再次出现?为什么此刻琳琳恰好就在跟前?为什么他刚刚离开,这个男人就出现了?他到底是谁?他和琳琳什么关系?自己呢,自己和琳琳还有没有可能?怎么去挽回这个败局?
更令他无比烦恼的是,他要回A市,可琳琳确仍留在省城。他回去后怎么办?今夜一定是一个无眠夜,明天呢,明天怎么过?
他闭上眼,想再颠簸的汽车上睡一会,清醒一下头脑,可这怎么可能?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挨着床就睡着的人,而现在又在车上,又是满腹的心事。飘忽的思绪回到了他的童年、他的少年时代,他和娟子之间的感情算作是爱情吗?好像有,又不完全是,除了爱情之外更多的是友情。就像他和山儿,橛子的感情一样,无非是她是一个女孩。长大后呢,有了那么一点点意思,但是很快就因为上学的问题分开了。有谁知道,他们之间的亲昵举动是不是仅仅是出于好奇呢?他和娟子的差距,的确是大了点。可是和琳琳呢,差距不是同样吗,人家也是大学生,只不过是个专科。一个初中文化,勉强的初中文化,和一个美丽的大学生,这可能吗。要说优势,恐怕只有翡翠,他们都是爱翡翠的人,这一点娟子没有,那个男人也未必。那么,只要能抓住了翡翠这根绳,琳琳还是逃不掉的。这样一想,肖伟感到一阵安慰,甚至就快要睡着了。可,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琳琳一直没有说起?我可以等,等时间来消除误会,可是那个男人会不会插一杠子。他的出现,会不会影响我和琳琳的关系?想到此,他就又有了下车的冲动。不过,他到底忍住了,现在已经晚了,有没有再回省城的车都不好说。而且,到哪里去找琳琳?她不可能还在咖啡馆,要是在就更麻烦了,那个男人……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汽车已经回到了A市。下了车,肖伟又开始不安了,我怎么回来了?我去省城干什么了?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去,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再说,我回来怎么办?琳琳还会回来吗?哪怕只是上班也好。师父不在了,师兄也成了家,我回去孤苦伶仃的干什么。
此刻,已经是灯火阑珊了,肖伟也感到了饿。他转身进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两个菜,确吃不下,就又要了一瓶酒,开始借酒消愁了。就这样,左一杯右一盏,菜没吃几口,一瓶白酒喝下了大半。摇摇晃晃出了饭馆,他却不想回家,那里太寂寞了。严格的说,那里也不能算是家。虽然说大丈夫四海为家,可大丈夫也需要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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