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禄说完,若有若无的瞥了李胥扬一眼。见李胥扬面无表情,他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吕布一惊,朝杜月娘尴尬一笑:“咳咳,方才在谷口处,以为遇到了拦路的强盗,故而下手重了些,恐怕不养个三五日,他们是不能成行了。”

“妈的,狗娘养的!”秦宜禄哧溜一声,恨不能急得一蹦三尺高。且一开口就习惯着骂出了声。

“秦公子,我敬你是杜小姐的夫君,故而谦让你三分,你却不识好歹,开口则骂人。真以为吕某人好欺负的不成?”吕布冷冷的朝着秦宜禄望去。

望着吕布冰冷的双眸,不知怎地,秦宜禄就是心中猛的一突,控制不住的七上八下起来。

“没,本公子没有骂人”秦宜禄脚踩着草屑一步步后退:本公子谁也没骂,这是本公子的口误之语,只等本公子惊讶抑或焦急之时就不可避免的开口。

吕布点点头,不置可否,反而朝着杜月娘道:杜小姐以为呢?这位秦公子到底是骂人还是未骂?

杜月娘白了吕布一眼,似是责怪不该让她牵扯进其中。她有心说秦宜禄是骂人,也好借眼前这位公子之手惩治一番丈夫,却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家里自小熟读的《女诫》就仿若一幅暗黑的天幕,将为妇之道倒影在心头处。

最终,还是夫为大,夫为纲占据了杜氏的上风。

“夫君确实有子语乱怪神的癖好,有时遇事急切间总会说出些不当之语。但其心地却是极好的,吕公子就不要责备夫君了!”

李胥扬面容不喜,他不曾想杜氏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力挺秦宜禄的言语,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吃饱了撑得,多管闲事了。

他冷哼一声,却是转过身去,看都不去看杜氏与秦宜禄了。

秦宜禄见杜氏心向他,更是斜楞起了眼。只是用眼角时不时瞥向吕布。

吕布诧异的看了杜氏一眼,几乎是转念间,就想到了些什么。随即他不以为意,微笑着道:此去太原府,路途已不算远。尚有五十余里,不若正好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秦宜禄听后,立刻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妥,不妥,你与我们素不相识,谈何同行?不若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莫要碍着谁?如何?

吕布目光炙热的望向杜氏,想要从她那个地方得到一个答案。

杜月娘偷偷打量吕布一眼,又看了夫君秦宜禄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杜小姐愿意与布同行,那便一起上路吧!”吕布洒脱一笑,大笑着当先朝着谷外走去。

秦宜禄见杜月娘态度不明,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吾之夫人何时答应此等无理条件了?你这是强迫,强迫!强盗行径!我要去官府告你!

“贱人,你快说,你不与他们两个同路,快说,贱人!”秦宜禄又是朝着杜氏嘶吼道。

杜月娘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何时说要与那吕公子同行了,只是还未想好如何拒绝吕公子而已。

看到丈夫的无理癫狂,她心中一怒,依着自己的小性子,几乎是想都未想,就跟上了吕布的脚步。

秦宜禄做势欲打,却听得一声怒骂之音。

“够了,你这自以为高贵的秦公子,就他妈的欠收拾!去你那狗娘养的!”李胥扬本就怒极,自然是借题发挥,宣泄怒意。

他不知怎地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坚硬土块,朝着秦宜禄的脸盘子就是狠狠砸去。

嘭嘭嘭,在如此近距离下,几声重击之后,秦宜禄的脸上,嘴角等处顿时被砸出几道带血的於痕,血花滴流,甚至于鼻梁都险些被砸断。

“你肿么还有藏起来的土筷?”秦宜禄一手虚指着,一手捂着满嘴的鲜血,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都能把狗娘养的当成口误,就不兴我老李将土块当成暗器贴身收藏,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李胥扬将手中最后的一块土块扔出。

砰,正中额头!秦宜禄只感到一声轰鸣着的撞击响起,而后便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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