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果然不再理会黎歌,转头对沈春秋道:“沈护法,你怎么说?”
沈春秋颇有些为难道:“邢少侠,颜素素长何模样,我等并未亲见,只知她年方二八,貌美如仙,这位女侠……”
邢化鹏冷笑连连道:“好的很,但不知道我无量山的弟子该当如何向盐帮证明清白。”
沈春秋犹豫良久,抱拳道:“是与不是,灵犬一嗅便知,还望这位女侠配合一二,得罪之处,沈某改日亲至无量山道歉。”
自有两个大汉每人拽着一条灵犬走上前来。
只见那灵犬不似中原品种,个头高大,如同牛犊子一般,浑身油黑瓦亮,被两个壮汉拉着犹自不安分,弓着身子往前刨,口中竟发出虎啸般的低吼。
沈春秋得意地介绍道:“这两只灵犬乃西域品种,搏虎斗狮不在话下,嗅觉最是灵敏。”
那灵犬在洛婉儿身前张牙舞爪,几次人立而起,直把个小姑娘吓的面无人色,眼眶通红。
黎歌见她凄惨模样,顿觉心中不忍,暗暗有些后悔。他常在村里欺负大黄,最会吸引狗类注意,当下张嘴梗着喉咙发出一声低吼。
两只灵犬转头向他看来,见他翻着白眼挑衅,顿时发狂,猛然朝他扑去。
两个大汉没料到竟然有人自寻死路,猝不及防之下,手中铁索被一挣而脱。
这一下异突起,邢化鹏虽然仗剑护在师妹身侧,但也是拦之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青光一闪,两颗狗头冲天而起。无头狗尸去势不减,狠狠将黎歌撞倒在地。
黎歌被染的跟个红孩儿似的,狼狈抱怨道:“恶婆娘,你就不能早点出手吗?”
阮语吟一剑在手,没好气地说道:“黑狗血避邪,你该开心才对。”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嘴,却惹恼了一旁的沈春秋。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我盐帮的灵犬。”
阮语吟冷笑道:“一群倒卖私盐的亡命徒而已,何时有了资格在姑奶奶面前耀武扬威。”
沈春秋刚才只觉眼前一花,两只灵犬便尸首分离,现在又见她口气大的离谱,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抱拳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区区盐帮七护法之一,你还没有资格听我名讳,若聪明些就赶紧滚蛋,若再来纠缠,地上躺着的就是你的榜样。”
黎歌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懊恼道:“沈老头,她拿你比做狗哩。”
沈春秋不愿理会他,抱拳说道:“姑娘身手了得,沈某自愧不如,但我盐帮弟子却没有任人揉捏的孬种,今日之事若不给老夫个说法,盐帮八千弟子与你不死不休。”
阮语吟不为所动,淡淡说道:“若要说法,便让何九龙亲自来找我,我会在江陵府等他一日。”
说罢抓起鲜血淋漓的黎歌向渡船纵去。
众人为她气势所夺,纷纷侧身让路,不敢再行阻拦。
沈春秋扬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姑娘的话沈某定然带回给帮主,明日江陵府再行领教。”
黎歌勉强回身抱拳道:“沈兄,后会有期。
二人过了江,打道进了江陵府。又为黎歌购置了一身衣物换过,便寻望江楼而去。
望江楼乃是江陵府最大的酒楼,临江而建,楼高两层。
二人径直上了二楼,此刻午时刚到,二楼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只在临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一边欣赏长江美景,一边自饮自酌。虽只露着侧脸,但见她鼻梁英挺,睫毛高翘,眉目如画,显然漂亮至极。
黎歌也想找张临窗的桌子,但阮语吟不愿意惹人注目,将他拉在角落里坐下。
自有小二上前给二人各沏一碗茶,点头哈腰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不待阮语吟说话,黎歌接口道:“你且说说,都有些什么拿手的好菜。”
那小二得意洋洋道:“本店拿手菜样那可多了去了。光各式鱼糕便有十二种之多,酥香细腻,在别处是绝对尝不到的。更有山药泥、白酥丸子、皮条鳝鱼远近驰名。松鼠鱼、黄焖鸡、红烧蹄膀、蓑衣丸子味道一绝。尚有贴锅饺子、腊鱼腊肉、油炸糍粑等地方特色,茶点面食零零总总不下百种。但不知客官要尝尝哪一样?”
黎歌听他说的精彩,不由口中生津,大手一挥道:“便把你说的这些每样都来一份。”
店小二不由愕然。
“公子与我开玩笑吗?本店价低货足,只两个菜估计都吃不了。”
阮语吟笑呵呵道:“好个蠢才,还当真了不成,且上一盘鳝鱼花糕、做一条松鼠鱼、再加一份贴锅饺子就可以了。”
那小二不敢顶嘴,喏喏点头便要离开。
黎歌却将他一把拉住。
“有什么好酒没有?小爷肚子里的酒虫造反了。”
小二一听他要买酒,又来了精神,张嘴道:“有菜怎能无酒,本店有江陵特产的红粮散曲,入口柔和,后劲无穷,更有窖藏的绍兴女儿红,年份十足,甘醇无比,尚有北方烧刀子,为酒中之霸……”
阮语吟一瞪眼道:“何来这么多废话,他一个小屁孩喝什么酒,还不快滚?”
小二一脸委屈地白了黎歌一眼,转身噔噔噔跑下楼去。
黎歌拉着脸嘟囔道:“恶婆娘忒小气了些,小爷我顿顿无酒不欢,这饭却是没法吃了。”
阮语吟无奈将茶碗一顿,说道:“小倔驴莫再惹是生非,此间酒贵,我没有多余的银两请你喝酒。”
黎歌鄙夷地说道:“你自己囊中羞涩,却说我是小屁孩,简直虚伪至极,狗屁不通。”
阮语吟被他嘲笑,恼羞成怒。
“你若有本事,自去讨酒喝,干我何事?”
黎歌兜中半个子儿也没,顿时被她僵住,黑着脸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不料窗边红衣女子却回过头来,咯咯一笑道:“她既没钱请你喝酒,何不过来陪本姑娘喝上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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