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三石成为了自己的师傅一事,胡途的心中虽说有些惊怔,但其实也并非是完全难以接受。
所谓达者为师,虽说黄三石不过比之胡途大上些许年岁,但前者乃是天朝武林北斗之望道玄真人弟子,根骨资质、所学所练想必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以他如今的武学修为,当胡途的师傅绰绰有余。
而且两人第一次遇上的时候,在胡途与自己亲妹子有些冲突的情况下,又是四下无人的荒山野岭。倘若是遇上了一个有些私心的武林高手,胡途当时的下场恐怕不大乐观。而黄三石却并不仗着身负高深武功出手教训胡途,甚至直接杀了后者一切一了百了,其人品性可见一斑。
心下念头既已通达,胡途心中释然,他抬眼朝着黄三石瞧去,却见得后者似乎由于自己面露沉吟之色的缘故,心中认定了自己对成为其弟子一事,心有抵触而生不愿,他已是转过身,快速迈步而去。
当下胡途连忙身形一动,跟了上去,同时口中呼道:“师傅,等等弟子。”相比于方才所呼,现下的这一声师傅却是叫得自然无匹。
听了胡途略有些急切的呼喊,黄三石微微一笑,虽说并未出声回答前者,但他脚下却是放缓了步伐。
由于黄三石刻意放慢了脚步的缘故,胡途方才是追上了前者,两人便是一起向武当弟子膳食居而去。
一路上树木郁郁,松柏常青,两人不过在林间窄道行了片刻,便是顺着山势拐了个大弯。
这时胡途看见了在山道旁有着一方巨大的石台,在石台上正有两名身着道袍的男子,各自手中拿着一把木剑在那里斗招拆剑。
见到那两名道袍男子在石台比剑,黄三石不禁面露喜色,冲口而出道:“胡兄弟,快看石台上黄某两位师兄的神妙剑法。”
不过他话音刚落,便是意识到了自己有所失态,先是轻咳了几声,再正了正神色之后,他方才重新说道:“徒儿,速速凝神,仔细观看,你两位师伯现在对练的剑法,乃是本门绝学太极剑法。你若能从你两位师伯的拆斗之中有所领悟,也是你一番造化。”
瞧着黄三石这般表现,胡途心中自是暗自好笑,不过在知道了台上两名道袍男子是在运使武当绝学太极剑法对攻之后,他连忙是收回了心思,一片心神全部放在了石台上的比剑之中。
只见得台上两名男子面上满是沉稳之色,显已是过了不惑之年。两人均是左手捏着一个剑诀,右手持剑当胸一横,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半圆。
两人的木剑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再以弧形收回,剑招如柔雨润物,连绵不绝。而两人手中木剑拆招之际,两柄木剑在空中倏地撞击在一起,却是半点声息也无。
他们足下上步、退步、撤步、盖步、插步、跳步、行步、摆步、扣步、辗步,步步轻快,转换进退虚实分明,轻灵稳健。
两道袍男子身法潇洒飘逸,剑法轻灵绵绵,端的是玄妙无比,不愧是武当派的绝学太极剑法。
只不过胡途越看两人斗剑,他眉头皱得越深,偏过头就瞧得黄三石正兀自瞧得津津有味,当下他心下暗暗腹诽道:“这太极剑法的剑招,高明是高明,只不过这两男子的出剑速度也忒慢了吧。这等软绵绵、慢吞吞的剑法如何能用来对敌过招?恐怕就算是我这种对于剑法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轻易将之破解,这般剑法居然也能作为武当派的绝学。”
不过他转念又想:“是了是了,这两男子只不过是同门师兄弟之间对演剑法,又不是生死搏杀,自然是有意放慢了招式。”想到了这里,他又是收回心思,再次看向石台上比剑的两人,脑中不停德记忆着两人运使的剑招。
过了一盏茶的功法,那两名道袍男子又是拆了百招开外,仍是不分胜败。在两柄木剑再次在半空中交接过后,两人均是飞身而退,对视一眼后俱是微微一笑。
瞧得两名男子比剑完毕,黄三石已是身形一动,迈步向石台而去,同时抚掌大笑道:“三师兄四师兄的剑法是越来越玄妙了,师弟我实在是佩服之至。”
在石台上持剑对攻的两名道袍男子,正是道玄真人座下第三弟子孙三通,第四弟子李三达。
听了黄三石的话语,两人俱是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黄师弟。”
接着孙三通微笑道:“方才我与李师弟试剑之时,便是发觉了有两个不速之客前来观剑。既然有人在一旁观看,我与李师弟自是不能失了二代弟子的身份,当下抖擞精神,务求剑法更加圆满。没想到这观剑之人,其中一个竟然是黄师弟,这倒是师兄们有些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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