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海往落雪院走了一遭,使得慕容将军方才的作为,犹如一场笑话。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枫,她正拿着快糕点喂唐毅,一大一小十分和谐。

他与唐慕定下他们直接的婚约,本是出于利益要害的考量,可刚才枫儿的脸上的坚定,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和唐毅之间的未来。

慕容枫恰转过身来,慕容将军敛了心神,将思虑与担忧全都折回了眼眸深处,他对身边的唐铭道,“世侄啊,我好像将佩剑落在正厅了,你陪我去一趟吧。”

唐铭紧跟着慕容将军的步伐走出梨落院,他遣了下人离去,独自领着慕容将军去了书房。

唐铭关了书房的门扉,对着慕容将军深深一拜,“慕容伯伯,皇上这次针对是唐家,让您府上无端受到牵连,是我府上的不是。”

“世侄快起来,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慕容将军一手将唐铭托了起来,“天下天平已久,皇上要架空武将的野心也来越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慕容将军负手而立,窗外落英纷飞,迷了他的眼,将他拽入另一个世界,他失神许久,最终落了一声叹息。

“他到底不再是当年那个和我们一起月下酩酊大醉的少年儿郎了,看来,君臣之间,确实不会有什么兄弟情义。”

唐慕和慕容沣与阴离相识于微时,二人陪着他登上九五,更在外征战数年,铁骑踏遍九州,替他稳固山河,唐慕时至今日,依旧在外替他镇守边关。

这是他们对君主的敬忠,也是对兄弟的承诺。

如今呢,他要一个孩子去和张放比试,他羞辱的紧紧是唐家,更寒了他们的心。

“慕容伯伯……”

唐铭想劝,可刚一开口,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天子的举动,对他而言,不过是君王对臣子的防范,可对唐慕和慕容沣来说,是一种背叛。

“铭儿,你爹明日就回边关了吧。”

慕容沣盯着不远处挂着的佩剑有些出神,那佩剑并不多出色,剑鞘都有些锈了。

他不由的走近,从架上取下佩剑,宝剑出鞘,已失了锋利,剑身上也有许多的缺口。

“这剑你爹还留着?”

唐铭点了点头,“是啊,府库中宝剑明刀繁不胜数,可爹爹唯独最中意这一柄,说是情谊比天大。”

“这是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我们三人结义时,一道在街边买的,我的早年征战时遗失了,至于皇上,怕早就丢了吧。”

他怅然的叹了声,将宝剑重新放回架上,“我们三人中,你爹最讲究一个情谊,最不会阴谋算计,这事儿你切记瞒着他,否则,他一定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侄儿明白。”唐淼愈发瞧着慕容沣脸上神情不对,试探道,“慕容伯伯,您是想要做什么?”

“我看枫儿是真的很喜欢你家阿毅,我和你爹做了大半辈子的兄弟,临了做个亲家也不错。”

慕容沣忽然笑了,他顾左右而言,唐铭眉心一拧,“慕容伯伯,不可……”

慕容沣温声打断他,“你放心,我会等你爹走后再进宫。”

“慕容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唐铭摇头,“按这个情况来看,皇上是铁了心了,您要是进宫,皇上势必会迁怒于您,届时,您要晚辈如何去和家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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