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是黑骑!”
“墨家的黑骑,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秦轲没有见过黑骑,但却知道这个名称代表着什么。他虽然不算土生土长的墨家百姓,可在被师父收养带到稻香村之后,他自然听说过很多有关于墨家黑骑的光辉事迹——比如说千里奔袭,一夜之间烧掉粮草数十万石啦,又或者是与其他骑兵较量,同等兵力之下,黑骑几次冲杀便把敌人杀得丢盔弃甲啦。
在墨家境内,百姓自然而然就把黑骑当成了国家的守护神。就连季叔,当年只不过是在山外县城见到五骑黑骑斥候,就觉得此生心满意足,由此可见黑骑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候!”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整只马队就这么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如果有研习兵法的将军在这里,只怕要大声惊叹。从奔跑到停止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但这支黑骑就完全进入了沉默,除了马匹的喘息,再无其他声音。
客栈内外的江湖客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在他们感觉之中,这支来时如奔雷,静止又如长夜的队伍,身上自有一股冷冽气息,如今停在他们面前,宛如一柄锋利的钢刀,如果让他们挡在这支骑兵的面前,只怕片刻就会被撕成碎片吧?
与其他骑兵不同的是,骑在最高那匹战马之上的领头人身上并没有穿着甲胄,腰间也不跨马刀,头发略有些花白,腰杆却笔直如标枪,就这么坐在马上,眼神冷冷地飘过众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房之内,青衫人甚至没有对窗外看哪怕一眼,嘴角却翘了起来,他轻声对阿布道:“来了。”
阿布年轻,对传闻之中的黑骑仍然抱有好奇,但却不敢正大光明地走出门去观看,只敢靠在床边,透过缝隙,查看这支训练有素的骑军,惊叹道:“这就是墨家名满天下的黑骑?”他从上看到下,又从马刀看到手弩,皱眉道,“这手弩……好像有些奇怪。”
青衫人笑了笑,道:“墨家本就擅长机关术,他们的墨家手弩由墨家巨子亲自画图,靠着机关,可以最快速度地上箭矢,射程更是达到了二百五十步,破甲箭头能轻易地穿透普通铁甲,就算是你长恭哥那样的强者,在这支黑骑面前也不能随心所欲。”
阿布不由得咋舌:“这么厉害?那我们荆吴的青州鬼骑又怎么能跟墨家黑骑对阵?”
青衫人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闭上了眼睛道:“墨家的黑骑,沧海的虎豹骑,我荆吴的青州鬼骑,互为敌手,各自都有各自的一套训练方法。虎豹骑先不去说他,单论同样以速度见长的墨家黑骑和青州鬼骑,这两者走的都是避实捣虚的路子,何况这些年又少有战事,自然就没有什么对阵的机会。”
阿布还是有些好奇地道:“但将来总有可能正面交战的时候吧?”
青衫人笑道:“那就要看墨家舍不舍得了。相比较青州鬼骑,墨家黑骑的开支要高出五倍,光那手弩,就要打磨一年之久,这样的骑军,只怕墨家也不愿意让他们轻易折损在正面对决上的。”
“先生是在等这支黑骑吗?”阿布道。
“是在等那个人。”青衫人道。
阿布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位最前面领头老人,思考片刻,忍不住惊呼道:“墨家上将军,王玄微?”
王玄微凝视了一会儿客栈内外满满当当的人,眼神之中露出几分厌恶之色,这些为了宝物而来的江湖客,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可臭鱼烂虾多了,味道就不好闻,而且在这种时候……
思索片刻,王玄微冷冷地开口道:“让他们走开。”
这句话,他当然不是对傻傻站在他马匹旁端着半碗牛肉面的秦轲说的,而当他话音落下时,他身后两人下马,腰间的马刀一晃一晃:“朝廷做事,闲杂人等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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