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引路的是云锦,刚刚在府门口一面之缘,云衣倒还记得。

后面那男子身着深青色蟒袍,剑眉星目,眉宇间确是不乏英气。云锦在前面引路,不知是天气或是其他原因,此刻面色绯红。

“三姐姐。”云衣身后,云绣行了一礼。

云锦点点头,却不理云衣,只回头对那男子道:“世子要找的人在这儿了。”

男子同云锦道了谢,上前一抱拳,“在下镇远侯府陆靖北,久仰小姐大名。”

云衣勾了勾唇角,竟也抱拳还了一礼,“云衣。”

这不是闺阁女子的礼节,却无人有心挑错,陆镇北笑笑,“云小姐不凡。”复又拿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势,“我带云小姐逛逛。”

云衣答应了,却在错身之际瞥了一眼云锦,云锦的眼眶好像有些红,大概是觉得委屈吧,云衣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难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了。

云绣在身后跟了上去,云衣没说什么,陆镇北看了一眼,也没再理会。三人逛到到主厅时寿宴还没开始,厅里的宾客各自拉着相熟的人,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见着世子进来,都一窝蜂涌过来说些恭贺的话,倒是将云衣二人挤到了一边。

云绣大概第一次见这场面,有些无措,只知跟着云衣,当真是把自己作贴身丫鬟了。

云衣叹了口气,“别光跟着我了,想想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云绣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与世子同来这个噱头,足以让她挺直些腰板了,如若运用得当,或许也能交些朋友。

向云衣道了声谢,便往那些世家小姐的聚处去了。

云衣笑着摇摇头,在厅中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开始百无聊赖地观察厅内各色宾客。

镇远侯大寿,来的都是朝中有些分量的,要么便是皇亲国戚,但其中竟有几个江湖打扮的人,一身白衣,各自负着剑,凑在一堆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衣正疑惑,便听旁边一人解释道:“侯爷少年时也曾游历江湖,认识些仙门弟子,此番大寿,想必也是请了些相熟的。”

云衣扭头,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坐了一男子,布衣白袍,倒是有几分年轻俊秀。“你是?”

“啊,在下皇甫寿。姑娘和世子同来,应该就是从不露面的云家二小姐吧?”

“皇甫?”云衣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没听方柄提起过这个姓氏。

“看来是我介绍得不够详细了,”男子笑笑,复又加重音节开口,“本宫皇甫寿,姑娘可知了?”

云衣细看了眼眼前的人,思索片刻,挑了挑眉,“有人告诉我当今太子无才无德,只能靠着外祖家的势力在朝中立足,今天看来,我似乎是被骗了啊。”

皇甫寿闻言哈哈一笑,“我确没什么本事,姑娘怕是被我这一面之缘骗了吧。”

云衣笑笑,不置可否。

“方才看云姑娘对那几个仙门道长感兴趣?”皇甫寿见云衣又将目光落回到那些白衣人身上,开口询问。

“原来太子是为此事才来找我?”

皇甫寿似乎想说什么,被云衣拦下,“我明白,多谢。”

那边陆靖北终于摆脱了贺喜的人群,正欲来找云衣,便看见她身旁的太子,思忖片刻,又另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寿宴开始了,镇远侯坐在主位接受各方道贺,连皇上都派人赐下寿礼,一屋子的人山呼万岁。而后是各色歌舞,吴声楚曲,咿咿呀呀的小调,配着些舞蹈。中间也偶有哪家的小姐一时兴起表演些才艺,博得满堂喝彩。各路宾客变得花样地说着奉承的话,云衣在下面看着,只觉昏昏欲睡。

皇甫寿看着快要睡着的云衣,再看看身边觥筹交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想了想,起身向侯爷建议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去院子里逛逛。

镇远侯也知他们心不在此,便允了,霎时厅中人便少了一大半。

云衣随着人流出来,发现那几个宗门弟子竟也走了出来,又没出府,只是往僻静处走,思忖片刻,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镇远侯府开阔,连个假山也没有,云衣假装不经意地跟在后面,心里叫苦不迭。

转至庭院的一个角落,几个白衣人停下了脚步,似是很满意这个地方。

那个角落面朝一个无人的演武场,四下开阔,云衣一时找不到遮挡,只好远远的停下,隐蔽在一间屋子的拐角,试图听个一言半语。

白衣人见四下无人,终于开口,“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被唤作师兄的那人叹了口气,“此处遗迹被发现在东齐国境内,本打算来京城与皇室联手,争个名正言顺,谁知道东齐国皇室实力这么弱,竟连遗迹出世的消息都不知道。”

“可我们清风门名小力微的,就这么过去也讨不到好啊”

“唉,给师父传信吧,这头没指望了,看能不能和青山宗合作,吃点亏就吃点亏吧,总比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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