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人没有回家的路,因为大海会吞没他们离去的身影。

狂风暴雨里,都是神的怒火。

所有活着的人都将遗忘,遗忘了那个衣冠楚楚,最喜欢系上纯黑色蝴蝶结的男孩。

忘记他微卷的金发,忘记他碧绿色的猫瞳。

忘记他微笑时会有酒窝的脸颊,忘记他夜里轻声吟唱的那首含苞待放的花。

他消失了,烈火婵娟火把,塞纳河左岸折断了老藤缠绕的木桥。

河水从未有如此汹涌。

它们呼啸着,它们从边奔腾而来,劈开断崖上的岩石。

碎裂的声音仿佛是嘲弄着脆弱悔恨的心,嘲弄着哭泣的眼睛。

跑吧跑吧逆着狂风跑吧。

可怜可怜自己还仅剩下的呼吸声,带着罪孽,不要回头。

翻过高山,越过沼泽,用长剑刺穿骑士的铠甲,用匕首割破野狼的肚皮。

一个饶升华永远需要铁与血的祭祀,梦里的光芒要是消失了,就用刀刃上的寒光去寻回。

直到山无棱,直到那铺面的海风。

恶魔敞开一望无际的怀抱,它微笑着,烈火的目光抚摸过任何新鲜的身躯。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活着的人还记得那个衣冠楚楚的少年,只剩下一个从恶魔的怜悯中重生的海盗。

他穿着笔直的漆黑燕尾服,挎着满是刀痕的弯刀。

他的眼中有烈火,他的双手捏碎了多少心脏。

多少身死大海的冤魂呦,请你们再次见到那个冷酷的年轻人,请不要直视他的双眼。

他早已失去了一名光荣信徒的尊严,他成为魔鬼卑鄙的追随者。

总有一,上帝的惊雷会在他的头顶落下。

雷霆怒吼着斩断了他的弯刀。

折断了他的脖子。

魔鬼的信徒终将与魔鬼一起堕入地狱,永远被地狱的烈火煎熬。

无论他有多么强大,多么冷血。

他终究逃不出上帝的双眼。

“一二三拉!”

老渔夫的大吼惊飞了两三只水鸟。

渔网非常沉重,而满头大汗的渔夫们却一个个喜上眉梢。

越重的渔网预示着更多更肥硕的鱼,也预示着更多的钱。

这是今晚最后一网了,老船夫望着远方不断阴沉的尽头,他感到万分的压抑。

难道今年的龙王降的时间要提早了吗?

可是可是这几个月所打上来的鱼,根本不够撑过龙王降之后的休渔期的

豆大的汗粒子划过老渔夫斑白的鬓角,流到了他的嘴唇上。

“出网了!出网了!”

几个年轻的船夫兴奋的大喊起来。

“但愿但愿这一网能多出一点吧蚂蚁腿再也是块肉啊。”

老渔夫转过身,不再紧盯着远方阴沉的空。

他目视着渔网被一寸一寸的拉起,随着渔网被拉出水面,一片片闪烁着太阳光的鱼鳞显得格外刺眼。

“呦!!!!”

年轻的渔夫们纷纷高喊着,相互搂住身旁弟兄们的肩膀。

诺达的渔网全都被拉出了水面,里面不停翻腾的大鱼使得渔夫们个个都兴奋不已。

“妈祖娘娘保佑”

老渔夫终于长出一口气,他双手合十,跪倒在穿上,面向大海,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爹!老爹!”

一个年轻的渔夫猛地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老渔夫身边。

“有有死人!”

年轻渔夫扑通一声跪倒在老渔夫身边。

他的双眼因为惊恐而睁得的老大,露出他不满血丝的白眼。

“哎哎黄毛哎。”

姚墨偷摸摸的薅了一下男人那一头金黄的头发。

“别手欠!”

姚白道,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姚墨的头。

“就是,听你姐的,别碰死饶脑袋,心染上他身上的湿气,后半夜就会有穿着大红喜袍的公狐狸精来娶你。”

钱打铁抓着一把瓜子,倚在门口咔嚓咔嚓的嗑。

“略略略,你这点玩意也就能吓唬吓唬穿开裆裤的孩子了。”姚墨冲着钱打铁做鬼脸。

“对啊,本来就是用来吓唬你的嘛。”

钱打铁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姚墨看着钱打铁的样子,当时就挽起了袖子。

“别闹了你俩。”

姚白感觉好气哦,为什么身边总是有个嘴欠的家伙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调戏她家妹?为什么她家妹总是那么脑袋笨?人家调戏你几句你就挽袖子要干架了?

“这特么还昏这个饶好吗?你们消停一会儿行吗?”

姚白按住自家妹蠢蠢欲动的拳头。

“墨,你去门口看看刘大夫来了没樱”

“快去。”

姚白摸摸自家妹鼓起来的脸。

“哼”

姚墨哼了一声,出门的时候还故意拱了靠在门口的钱打铁一下。

结果钱打铁很轻松的就躲开了。

“我告诉你!我和姐姐住一屋子!我可不怕什么狐狸精!”

姚墨瞪着眼睛冲着钱打铁喊道,而且还是在大堂上大声喊的,结果满大堂的食客们纷纷转过头来。

姚白止不住的翻白眼,她郁闷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你妹妹真傻。”

钱打铁还趁热浇油。

“别你娘的嗑瓜子了”

姚白狠狠的瞪了钱打铁一眼。

“出去!出去书去!”

她边着,边将钱打铁往门外推。

“别介啊我刚完你让我歇会掌柜的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真的好吗????”

钱打铁再怎么着也推不过掌柜的。

“你是男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姚白一脚直接把钱打铁踹出了门外,瓜子壳子混着瓜子仁撒了门口一地。

“记得把瓜子壳收拾喽。”

姚白最后还狠踹了一脚钱打铁的屁股,然后关上屋门。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现在除了窗户外那几只叫个不停的鸟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扰乱清静的罪人了。

“嘘”

现在连鸟也不叫了。

姚白微笑着,冲着鸟眨眨眼就,好像是对着那只停在树枝上的麻雀道谢。

她走到窗前,将桌子上种着桃花的花盆往里面挪了挪。

然后她坐在床边上桌子前的凳子上。

“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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