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朝阳透过树荫洒在院子里,院子里青草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几只母鸡咕咕叫着走来走去,不时有只母鸡在草堆中翻捡出一条青虫,然后顿时引来其余几只母鸡的激烈争抢。
安达十五坐在门口的木墩上,出神地看着门外。他的鞑坦妻子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为他准备着早餐。早餐主食是由奢侈昂贵的大米熬成的浓粥,以及鸡蛋、烤肠、奶酪和清爽可口的咸菜。
这样一顿早餐,即使是在富庶的东方港,也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吃得起的。不说别的,就说那大米,别看平安镇是目前全国唯一的大米产地,但本地种植水稻的百姓一般来说可都没有福气吃上自己种出来东西。
没别的原因,在这个目前还是以土豆为主食的国家里,面粉和大米的价格是惊人的昂贵。老百姓舍不得自己吃,纷纷将其售卖到东方港,那里的达官贵人们出手阔绰,换回来的钱够自己去集市上买上许多上好的拉普拉塔牛肉以及孩子们喜欢的可可粉了。
不过这些对于安达十五来说都不是问题。这个跟随海军参加过两次私掠行动、如今更是煤河乡煤矿所在地,人口破千后升格为乡派出所副所长、民兵连副连长的前日本落魄武士,如今可是个不缺钱的主。
当年拿到海军下发的私掠奖金后,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选择赎买土地,而是凭着和徐文选的交情投资了他在平安镇的榨油作坊。然后又和几个派出所的老兄弟一起。雇佣了一些瓜拉尼人。在煤河河心岛的沙地上种植葡萄酿酒。收获颇丰。
这两项成功的投资使得他的资产和别人一下子拉开了不小的差距。如今,这两项投资每年带给他的收益都不下两百元,使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人。
但是生活上的富足并没有能够让他感到满足。
本地的瓜拉尼部落被镇压了一批、调走了一批后,剩下的人一直都很老实,因此他平时的警察生涯就有些无所事事了。每日早上准点到办公室报到,然后带上几位老兄弟在本地瓜拉尼人敬畏的目光中巡视一番,然后就没什么别的事了。
这样的生活他感到腻味透了。只有每周两次的民兵军事训练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兴奋,在训练中。身为副连长的他将那群泥腿子们操练得哇哇大叫。而在个人技能比武中,无论是徒手搏斗、冷兵器厮杀还是燧发枪射击,能叫他甘拜下风的怕是也只有他的连长寿道士了。
最近几个月来和英国人持续恶化的局势都传到了偏处边疆的煤河镇,每日里宣讲队的那帮人都在镇里集市的小广场上宣讲英国人的腐朽、贪婪与邪恶,以及他们无端阻挠东岸共和国正常贸易的无耻行径。并将最近国内物价上涨、商品短缺的窘境统一归罪到英国佬的头上,这激起了很多人对英国人的反感,甚至包括很多原本就来自英格兰的移民也持这样的态度。
各个村、生产队、厂矿企业负责人也三天两头开会,向底下人灌输无耻英国人所犯下的罪恶行径,尤其是在切萨皮克湾外海克利福德舰队在雾中偷袭我正常行驶的“和平商船队”的海盗行为更是被反复提及。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安达十五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也许……要打仗了?
想到这里。安达十五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我果然是不甘于寂寞的人啊。
“夫君。吃饭了。”他的鞑坦妻子说着一口略显古怪的汉语,将早餐端了上来。然后,这个鞑坦女人又走到里屋,将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孩抱了出来,并督促他们用牙粉清洁口腔。
安达十五大口吃着丰盛的早餐。爽口的咸菜就着粘稠的米粥,安达十五西里咕噜一气吃下去两大碗,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烤肠和鸡蛋来。
马蹄声渐渐邻近。安达十五诧异地抬起头来,只见门外远处田野边的小路上,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正骑着一匹高大的卢西塔诺马朝这边奔过来。
“是邮差!”安达十五很快认了出来,而且,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起来,脑海中更是隐隐有些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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