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炉子烧起来了,屋子里就渐渐暖和了,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瑟缩着身子了,神色缓和不少,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虚弱地要死。就他这个样子,我觉得他还是在医院呆着更好。那咳嗽声从不间断,我都感觉他要咳出血来了。

我起身拿了锅,打算就着这火炉煮点面条吃。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的我难受的要死,胃里都是苦水。要不是他,我早吃上饭了。

我给自己煮了碗清汤面,打了个鸡蛋,放点葱花和小白菜。看着就有食欲,我却吃的味同嚼蜡。可能是我有胃病吧,吃不得刺激性的食物,曾经嗜辣如命的如今也只得被逼的天天吃这些清淡的东西。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干燥开裂的嘴唇轻呡着。我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话:“想吃自己做。”毫无人性。我觉得自己收留他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让我做给他吃?没这么好的事。

秦淮自述

其实你别看他白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安逸闲适,人还特别懒,什么事都扔给我来做,他总是容易困倦,在躺椅上一躺就是一天。

其实啊,他很痛苦,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他难受的呻吟声。这种无能为力折磨的我几近疯狂。我心疼他,心疼地不能自已,但我救不了他,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囚笼里,从未想过走出来,对别人的援手从来都是置之不理,任由自己腐朽溃烂。我经常发现他半夜像个游魂似的在黑暗的大厅里游荡。整个屋里都是他咚咚的脚步声,就跟看恐怖片一样。我没去叫住他,这并不是因为我怕他,相反地,我不怕他,我只是心疼他……我知道他只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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