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往云县的车,叶海一路上心情沉闷,丝毫没有回乡的兴奋感,思索着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车到达云县叶海连饭也顾不上吃,搭了个摩的直奔余桥村。

余桥村四面环山,交通闭塞,汽车根本开不了,出行不是骑自行车就是搭乘摩的。

但摩的,对大部分村民来说,还只是个奢望。

随着摩的不断接近余桥村,叶海满眼惊讶,不敢相信。

上次回来,还是满山绿色。算着日子,现在这季节应该是麦子成熟的季节,按理说应该是麦谷金黄的时候。

可是漏出一片灰突突的黑土地,是怎么回事?

叶海压下心中的疑问,让摩的司机加快速度。

刚到村口,叶海就远远的看见父亲和十多岁的妹妹,站在村口的那颗老槐树下等着他。

叶海从村头走到家,路上两边麦子只剩下一节麦秆,上面的麦穗早已没了。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老四蹲在门口的地上,拿出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眉头紧皱,闷着不说话。

倒是叶海他妈开口道:“就前几天的事情,突然一片蝗虫飞过山头,一扫眼的功夫,村子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苦了大伙,忙了大半年颗粒无收。”

叶海妈一听叶海还没吃饭,赶忙去烧火做饭,顺手炒了个当季的野菜。

叶海狼吞虎咽的扫荡完毕,感叹了一句,还是老妈做饭好吃!

下午村长在村口老槐树下,召开全村大会,讨论这事该怎么办?

叶海跟着他爸他妈一道去了,准备了解下具体情况。

“你说这事真邪门,就我们余桥村这个山头,被蝗虫侵袭了,其他村都好好的没事。”

“是啊,这大半年白辛苦了,颗粒无收。”

“你说是不是那伙人干的。”

“瞎说什么呢,这就是自然灾害。”

“……”

叶海听他爸说,两个月前,村里来了个公司的代表人,想买下余桥村这座山头。

奈何,大家都舍不得搬迁,因此也就作罢。

叶海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觉得以后有空去了解了解,也就没怎么在意。

“大伙!事情发生了,我们在议论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想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补救。”

村长发话,大伙儿立马安静了下来,点头认同。

“村长,我觉得我们能抢种一季苞谷。”

“苞谷不值钱,外面的豆浆都卖到五块钱一杯,依我看我们种黄豆更划算。”

“是啊,我支持种黄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好不热闹。

最终,一下午也没有决定出个所以然,大伙也就散了,回家做晚饭去了。

晚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摆了个桌子,就着月光,吃着一碟清炒野草,和一碗自家腌制的老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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