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雪姐一脸自嘲的将包包挂起来,然后极为随意的甩掉高跟鞋,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很惊讶我一个小小的舞女,居然能住这么漂亮的房子?”
道长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因为他知道他的讶异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挺伤人的。
他有想过这房子会不会是雪姐租的,可是这房子真的要是租的,雪姐工资都不一定能够。
因为他之前琢磨过去校外租房,所以查过莞北市的房租市场行情。因此他知道这样装修奢华的复式房,距离黑夜精灵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一看还在市中心地带,一个月没有一万块钱绝对拿不下来。
雪姐看着道长青一脸歉意的止步玄关,道:“进来吧,不用拘束,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居住!”
道长青想了想来都来了,索性随遇而安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一个舞女确实买不起这样的房子,这套房子是我前男友送我的,嗯,准确的说,这是他养我的金丝笼!”雪姐一脸自嘲的道。
然而看似自暴自弃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瞥向道长青,似乎很在乎道长青的看法。
道长青眉梢微微一跳,雪姐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瞬间填补了他心中的疑惑。难怪雪姐会说习惯了小羊皮,便回不到九块九包邮。
感情这小羊皮式小资生活是别人送的,而那个人一旦离开之后,这看似奢华的生活转眼间便会崩溃。为了维系住这样的生活,雪姐选择成为舞女,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毕竟由奢入俭难,不是谁都有一颗强大而随遇而安的内心,尤其是当这个世界充满了诱惑之时。
只是被包养的经历,以当前社会主流价值观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道长青表情多少有些尴尬,他只是尴尬于不知道该怎么接雪姐的话。
道长青倒是没有多少愤世嫉俗,在他看来存在即是合理。这种事情并不能单纯的指责女性,也不能说男人无耻,因为这事完全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终各取所需罢了。
当然,道长青并不是鼓励这种风气,他只是觉得在这个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中人各有志,他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
雪姐看着道长青沉默的模样,看似无所谓的神色慢慢凝固了,许久,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自己犯贱甘愿成为他人情妇,现在又想得到某种谅解,这可能吗?说不定他现在心里还不怎样鄙夷她呢!
这一刻,雪姐默默将道长青划入了陌路人行列。她是孤独,但是她对朋友宁缺毋滥。
不曾想,道长青忽然开口道:“你应该爱过他吧?”
“嗯?”雪姐挑眉看了过来。
道长青笑了笑,没有解释他为何说那话,他转移话题道:“雪姐,以后不要喝酒了,晚上我送你回来。今天茶我就不喝了,我先走了啊,明天还有早课呢!”
说完,道长青起身离去。
雪姐看着道长青离去的背影,内心深处的柔软忽然被轻轻抚摸过一般,下一秒她忽然笑了,明明有机可乘,偏偏转身离去,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男生。
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如果表现得还过去,或许玩一玩也不错,这几年孤零零一个人她实在是有些累了。结果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道长青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
踱步离开小区之后,道长青查看了一下手机地图,意外发现这个小区竟然就在大学城附近,距离管北财贸学院不过一公里路程。
这个发现,令道长青松口气之余,心中不免思绪万千。
他在想着雪姐背后的故事,住的离大学城这么近,是不是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被包养了?她为什么甘愿被包养?因为被骗?还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她为什么又被甩了?逼宫上位?还是被玩腻了?被甩了为啥又做了舞女?为什么不重新找人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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